寶泉寺,寺前廣場。
當火紅的烈日照亮了天際,人影竄動的廣場上格外喧鬧。靖文方丈的離世沒有影響會武的進行,這場南北武林的盛會如期而至。
吉時已到,會武正式開始。
六名光著膀子的大漢一字排開,他們同時敲響了身前的大鼓。在一陣沉重的鼓點聲中,凌煙閣的閣主邵洪登上了高臺。
他靜待所有人安靜后,才開口道:“諸位前輩,各路武林同道。我邵洪有幸主持這場會武,如有不足之處還請各位見諒。”
他本意停頓片刻等待喝彩,奈何場中眾人并沒有給他面子。那零星的幾聲歡呼,在此刻反而像是打臉。
邵洪面沉如水,他沉聲道:“各位!這次會武的目底想必大家都清楚,在此我邵洪就不多做介紹了。”
“這天下已戰(zhàn)亂近百年,我等武林俠士是時候挺身而出了?!?br/> “此次會武,任重而道遠。一,是為了選出武林盟主;二,是將大家團結在一起共同拯救天下萬民?!?br/> “大家應該清楚,國不可一日無君。同樣的,一個強大的勢力不能沒有領袖?!?br/> “所以我在此宣布,競選武林盟主儀式正式開始?!?br/> “有請北武盟盟主,御血姬—劉欣蕊!”
“有請南武盟盟主,石麒麟—周麒坤!”
話音剛落,披麻戴孝的周麒坤走上了高臺。眾人見他的裝扮議論紛紛,更有甚者直接高聲發(fā)問。
“石麒麟,你唱的哪一出啊?”
“就是!這么重要的日子,你穿成這樣像什么話。你要不想當這個盟主就滾下來,由我天心道人來替南武盟競選。”
議論聲越來越大,其中還有不少人故意煽風點火。
周麒坤看著臺下眾人,嘴角流露出玩味的笑容。但他很快又收了起來,偽裝成一副悲憤的模樣。
“閉嘴,你們還有沒有良知!”
“我?guī)煾概c靖文方丈是好友,我作為晚輩披麻戴孝有何不妥。靖文方丈昨晚造小人暗害,寶泉寺為了會武推延了超度法事,你等還有臉面在此口出狂言?!?br/> 他沒有再理會臺下眾人,而是轉身對著寶泉寺的眾高僧深鞠一躬。
周麒坤起身含淚道:“待會武結束后,我會留下一同參加靖文方丈的圓寂法事?!?br/> 一位胡子花白的高僧上前一步,他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周施主大仁大義實乃難得,貧僧在此替靖文師兄謝過了?!?br/> 他身邊的一位中年僧人道:“周施主放心競爭盟主之位即可,我寶泉寺定會鼎力相助,阿彌陀佛!”
周麒坤再次深鞠一躬,而后轉身對著邵洪道:“你北武盟盟主劉欣蕊呢?為何遲遲不見,莫不是做賊心虛!”
“你休要胡說!我們盟主做事光明磊落,豈會做賊心虛!”
邵洪一甩袖袍,怒目而視毫不退讓。
“那她人呢?昨晚出事后就一直不見蹤影!”
面對著周麒坤的步步緊逼,邵洪沉聲道:“盟主她貴為宗師,當然有她自己的事情,豈是你等凡夫俗子能理解的!”
周麒坤冷哼一聲:“種種證據都表明是她所為,偏偏又在這個時候消失。你還在為他袒護,你可真是忠心啊?!?br/> “邵洪,我來問你!當時你說去劉欣蕊的住處尋她,而你卻自己回來了。是也不是?”
“你說過,是你陪她去見靖文方丈,而后她讓你先行離去。是也不是?”
“她見靖文方丈時還拿著雕花鐵棍,而方丈死于鈍器。是也不是?”
“這普天之飼養(yǎng)血尸蟲的,只有她御血姬—劉欣蕊。是也不是?”
周麒坤每問一句就向前一步,此時已經站在了邵洪的面前。
邵洪顯得驚慌失措,他后退半步顫聲道:“是!都是!”
此話一出,臺下頓時炸開了鍋。一聲聲驚呼此起彼伏,猶如狂風驟雨般席卷寺前廣場。
人群中,一名老者顫聲道:“邵洪,你休要胡說!盟主明明去了后山....”
“噗”
兩柄匕首同時刺進了老者的身體,那兩人一左一右架著老者向后退去。
“怎么會有一個漏網之魚?還好閣主將我們的人散在了各處?!?br/> “別管那么多,趁著場中混亂趕緊處理了他?!?br/> 北武盟的陣營中一片慌亂,還有一些人在不停的的煽風點火。群情激憤下,已經有人揚言要罷免劉欣蕊的盟主之位。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地上那條長長的血跡。
“安靜!安靜!”
“貧僧思文,不是南武盟的人,也不是北武盟的人,所以諸位能聽貧僧一句中肯之言嗎?”
這說話之人,正是那一臉花白胡子的高僧。在他安撫眾人的時候,周麒坤小聲道:“那女人去哪了?她再不出來,老子就當上盟主了!豈不是都白準備了?!?br/> 邵洪笑道:“那豈不是更好?!?br/> “糊涂!必須趁她病要她命!”
“周兄沒了尚婉兒,還要繼續(xù)執(zhí)行計劃,到底有什么后手?”
周麒坤冷笑道:“哼,說出來還算什么后手。你就看著吧,只要她敢出現(xiàn),我就能讓她跪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