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了三輪的弩箭齊射,人群的外圍已經(jīng)尸橫遍野。內(nèi)部的屠殺更為慘烈,無知者終于見識到了大宗師的恐怖。
唐風(fēng)志周身勁氣翻滾,每一刀斬出去都有一排人倒下。威力最駭人的自然是那一招“逢春”,當(dāng)無數(shù)嫩葉隨著勁氣飛舞,每一片葉子都變成了殺人的利器。
他自打動手以來,嘴就沒消停過。怪不得李秋白嘲笑他,那張嘴比枯木刀還出名。
反觀竹中劍—李秋白,那一人一劍如同鬼魅。他周身沒有狂暴的勁氣,也沒有使用任何絕招。只是一劍借著一劍的遞出,送走了一條又一條的生命。
將來手持墨淵刀左劈右砍,朝著寶泉寺的正門走去。就在此時幾隊刀盾兵沖殺而來,為他開辟了一條刀盾林地的血路。
將來被簇?fù)碇呱细吲_,那玉面書生止戈已經(jīng)彎腰恭候。
將來笑道:“起來吧,你的計劃一切順利。對了,那送信之人在后門守了一夜?”
止戈笑著起身,恭敬道:“是的,幸不辱命?!?br/> 將來問道:“我要是不回來呢?”
“自然有第二套方案!”
將來佯裝動手,奈何止戈笑臉相迎,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那停在半空中的手又縮了回去。
將來笑罵道:“你這家伙還好是我兄弟,要是敵人我手下會多死不少人?!?br/> 止戈打了個哈哈沒再搭話,他吩咐手下將寶泉寺的大門拉開,兩人并肩同行向靖文方丈的禪房走去。
此時的寶泉寺,已經(jīng)被春草酒館的伙計控制住了。這些穿著雜役服裝的伙計,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單數(shù)手持強弩,雙數(shù)手持刀盾。令寺中僧人原地打坐無人敢動,好一個詭異至極的荒唐景象。
“說說吧,為何讓我、老唐還有老李想方設(shè)法吸引注意力,又讓婉兒與劉欣蕊去釋迦摩尼殿找你?!?br/> 將來目視前方,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止戈道:“因為你們?nèi)说某霈F(xiàn)擾亂了我的計劃,自然要讓你們吃點苦頭。”
將來眉毛一挑,問了另一個問題:“你把消息放回去就沒猜到我會來?”
“哈哈哈哈,猜到了!要不然我怎么會在這里?!?br/> 止戈接了將來一拳,而后繼續(xù)道:“入冬后龍江南岸也少了兵事,既然你吩咐過我自然要幫尚姑娘一把?!?br/> “本來毫無頭緒的,可我從曌國回來之后,出現(xiàn)了一個人?!?br/> 將來冷聲道:“周麒坤?”
“正是!”
止戈示意一名在路口等候的伙計在前領(lǐng)路,而后他看著將來繼續(xù)道:“此人十三歲就跟著尚無鋒,平時忠厚老實深得尚公喜愛。在其十六歲時正式拜師,從此踏入了南武盟的權(quán)力層。”
“他起初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為尚公做事??呻S著時間推移,他對權(quán)利的渴望就越來越大。加上尚公無意讓他繼承盟主位,其野心最終變得難以控制?!?br/> 將來問道:“他殺了婉兒的爺爺?”
止戈搖頭回答道:“我們弄到的消息,是他毒暈了尚公,而后用尚公做了一場天大的交易?!?br/> “什么交易?”
“恕我無能沒有查到,只能對他嚴(yán)刑逼供了。知道這件事的除了他和那個買藥的方士,沒有一個人還活著?!?br/> 將來沉聲道:“與那劉欣蕊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止戈搓了搓拇指,沉吟片刻道:“最初得到的消息,周麒坤年初接回來一位青年。他將那青年藏在了這寶泉寺中,一次醉酒后聲稱自己有劉欣蕊的把柄,所以不懼什么大宗師,對這會武的盟主之位志在必得?!?br/> “經(jīng)過多方探查,手下探子前日才得到準(zhǔn)確的消息。那孩子藏在了靖文方丈禪房的密室中,而他的身份正是劉欣蕊的弟弟?!?br/> 將來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殺機,他冷聲道:“那方丈有問題!這就是他有恃無恐的理由?用自己的命威脅婉兒,用劉欣蕊弟弟的命逼她讓位?!?br/> “我猜測是你三人的出現(xiàn),打亂了他們原本的計劃。靖文方丈之死,恐怕與你們的出現(xiàn)脫不了關(guān)系?!?br/> 將來沉聲道:“二變四,一切都難以控制。估計是老和尚怕了,想著臨時退出得以自保,卻被周麒坤黑吃黑了?!?br/> “還好我們來了,要不然婉兒就騎虎難下了?!?br/> 止戈搖頭道:“也不見得,尚姑娘何等機敏,她私下見劉欣蕊就足以證明了這一點?!?br/> 止戈一邊說著,一邊皺眉沉思。他想通過蛛絲馬跡,來推測周麒坤的計劃。
“報?。。?!”
一名插著斥候旗的伙計匆匆趕來,其身上已經(jīng)被塵土覆蓋了一層。
他張開那被冷風(fēng)凍裂的嘴唇道:“稟報少將軍,稟報主事!青王率領(lǐng)十萬輕騎向太阿山趕來?!?br/> 止戈沉聲道:“青王!他為何會來這里?”
將來輕咳了一聲,示意止戈先不要說話。他問道:“還有多少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