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文清叫了一聲失神的季胥。
  季胥從回憶中被拉回現(xiàn)實,對著文清笑笑,說到:“我只是突然想起一個...故人,和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像?!?br/>  “他也是失去了部分記憶嗎?”
  “是的。”
  “那他后來治好了嗎?”文清關(guān)切的問到。
  “她...我一定會治好她的?!?br/>  “我只聽文昊說過季先生是夢境側(cè)寫師,但沒想到季先生還會治病?!?br/>  “其實人的夢境是最能反映人心里狀態(tài)的,我們可以通過進(jìn)入犯罪嫌疑人的夢境側(cè)寫出他是否犯罪,也可以通過入夢來判斷一個人患有心理疾病的根源?!?br/>  “可是...除了失去部分的記憶外,我其實并不覺得我生病了,只是他們都說我生病了,所以我不得不去看心理醫(yī)生?!蔽那宓拖骂^,有些悵然。
  季胥此時才明白,文清一直以來在穆曉云那里配合治療都是裝出來的,她認(rèn)為自己所經(jīng)歷的都是真實存在的。一旦病患沒有真心相信一個心理醫(yī)生,那么所有治療的過程都是徒勞。這三年來季胥苦心讓穆曉云將文清的心病引導(dǎo)出來,再利用心理醫(yī)生的身份讓文清到穆曉云那里接受治療,好不容易看到文清的臆想癥在慢慢好轉(zhuǎn),記憶恢復(fù)也是早晚的事情,但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文清在假意配合。
  此刻,季胥明白,對于文清的治療要重頭開始了。
  “你方便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季胥改變策略,引導(dǎo)著文清接受自己的治療。
  “你見過鬼魂嗎?”文清反問。
  季胥搖了搖頭。
  文清接著說:“我每晚都會見到。就像現(xiàn)在,他就坐在你的身邊,聽著咱們兩個聊天。”
  文清說的云淡風(fēng)輕,似乎已經(jīng)將她看到的這個所謂的“鬼魂”當(dāng)成了老朋友一般相處。季胥淡定的看了看身邊的位置,友好的伸出手,“你好,認(rèn)識你很高興?!?br/>  “你不怕嗎?還是你也像他們一樣,覺得我是個瘋子。”
  季胥搖了搖頭,道:“我敬畏大自然里的一切生物,包括靈魂?!?br/>  如果真的有鬼魂的存在,季胥多想再見爺爺一面。聽到季胥的回答,文清似乎松了一口氣。
  “我以為你也和文昊一樣...”
  “所以坐在我身邊的這位朋友是什么樣子的呢?”季胥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文清每天都能看到的“鬼魂”到底是不是他的爺爺。
  “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的眼神...總是很幽怨的看著我?!?br/>  “那你...不害怕嗎?”
  “怕,怎么能不怕呢,可是他已經(jīng)跟了我三年了。有一段時間他已經(jīng)不來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一天他又回來了。所以,我覺得算了吧,既然甩不掉,就這樣吧?!闭f完,文清苦澀的笑笑。
  如果不是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的仇人,季胥真的會被文清這副楚楚動人的模樣打動。然而,恰恰這個女人是季胥恨極了的人,是他認(rèn)為從小就壞透了的人,他在她的身邊目的只有一個,想要知道她到底為什么要陷害爺爺逼得爺爺要去自殺。
  季胥禮貌的握住文清冰冷的手,開口說道:“放心吧,有我在沒什么能傷害到你的。”
  文清眼中充滿感動,但很快便羞澀的從季胥的掌下抽出自己的手?!爸x謝你季先生。”
  文清看了看墻上的掛鐘,時間不知不覺中溜得飛快,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夜里十二點了。
  “季先生,明天還要上班,不如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文清下了逐客令。
  “我走了,你一個人...可以嗎?”季胥指了指身邊的沙發(fā)座位,又指了指文清。
  文清點了點頭,道:“沒關(guān)系的,我睡覺的時候戴上眼罩就看不見了,況且,他也沒有傷害過我?!?br/>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如果你需要的話,隨時找我。還有,或許我的夢境側(cè)寫可以幫你找回記憶,你可以考慮一下,不收費(fèi)哦?!奔抉阏{(diào)皮的對著文清眨巴了一下眼睛,“對了,以后叫我季胥或者小胥就行,咱們算是朋友了吧?”
  文清羞澀的點了點頭,季胥滿眼笑意的離開文清的家。
  回到家后的季胥立馬繃緊了臉色,他曾試圖在文清面前做個輕松幽默的人,從而獲得文清的信賴,但只要面對文清那張臉,季胥便總是控制不住壓抑太久的恨意。
  監(jiān)視器中的文清似乎心情不錯,洗了澡很快便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另一邊,劉欣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形態(tài)撩人。莊楓眼疾手快,迅速把被子給劉欣蓋上,并怒瞪李國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