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勝是在福蔭村的蘆葦湖邊找到了文清和季胥二人。
起初,李國勝從福蔭村小火車站下車后,給季胥打了一個電話,無奈季胥的電話雖然被
胡程陽強制開機,但是他一直把電話調成了靜音狀態(tài),無論誰來電他都不予理會。
于是,李國勝在福蔭村里到處溜達,走走停停,感受福蔭村二十來年的變化。
季胥和文清坐在蘆葦湖畔,微風徐徐,初秋的晚上涼意漸濃,兩人不但沒有感覺到冷,反而都被水中月亮的倒影所吸引。
“你...”/“你...”兩人同時開口,又被彼此的默契逗笑。
“你先說?!奔抉慵澥康淖龀鰝€請的手勢。
文清也沒矯情,直接問道:“嗯,沒什么,其實就是想問你,為什么會選擇夢境側寫這個職業(yè)?”
“不是我選擇的它,是它選擇的我?!边€有半句季胥沒有說出口,其實這也是命運選擇的他。
“為什么這么說?”文清還在繼續(xù)追問。
夜色中能藏住一個人的情緒,卻騙不了自己。季胥躺在草地上,望著星空,周身籠罩著哀傷。
“我的老師就是我的爸爸?!奔抉阕炖锏陌职制鋵嵤悄聲栽频母赣H,季胥也是被穆曉云的父親培養(yǎng)長大,在季胥心里穆曉云的父親即是他的師父,也是他尊敬的父親。
“哦,怪不得。”文清點了點頭。
“你呢?什么時候離開的福蔭村?”這是季胥比較關心的問題。
“在我14對那年,那年媽媽重病去世了,我和文昊只能相依為命,但是我們都太小了,沒有養(yǎng)活自己的能力,村里面也沒人肯管我們,所以我們兩個只能離開這里,到處乞討過活。后來......我們一路討著飯到了武安市,有一個好心的民警,給我們送到了福利院,讓我和文昊有瓦遮頭,有餐果腹,還能念書上大學,這也是文昊為什么做警察的原因。”文清在季胥身側也躺了下來。
“所以你的媽媽一直沒有改嫁嗎?還是你都忘記了?”季胥不甘心的問。因為季胥的記憶中文清的媽媽是帶著兩個孩子改嫁來到福蔭村的,而季胥回國后,調查出的信息是文清的繼父是因為猥褻幼童罪被判入獄,這個幼童就是文清本人。而文清的母親因覺得太丟人,所以喝農藥自殺身亡。
如果這一切都是事實,那么很有可能文清的記憶就是在那個時候改寫的。
文清想了想,說道:“沒有吧,那年的事情我記得,母親是急性腸炎,當時醫(yī)療設備都不太好,所以沒能及時搶救過來。后來,關于這段記憶我問過文昊,他也是這么說的?!?br/> 原來文昊一直什么知道,只是季胥一直沒能從文昊那里得到他想要找到的答案而已。
“你在想什么?”文清側過臉看著季胥,眼睛像星星閃爍。
“我在想...咱倆這么躺著會不會有草里面的不明生物爬進咱們的衣服里?!奔抉銐男χ粗那濉?br/> “?。 蔽那寮饨幸宦曁似饋?,上下抖動著衣褲和頭發(fā),嘴里碎碎念著:“完了完了完了,忘了蟲子這事了,你快幫我看看有沒有蟲子爬我身上啊。”
季胥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說到:“這么黑的天,我也看不著啊?;厝グ?,回去洗洗澡,噴點驅蚊水應該就沒問題了?!?br/> 文清點了點頭,說到:“好吧?!钡俏那迨冀K覺得不踏實,老覺得已經(jīng)有不明生物鉆進衣服里一樣。
這時,不遠處蘆葦叢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米多高的蘆葦叢也跟著搖曳。季胥頓時保持了警惕,因為他們出來散步時誰都沒有帶手機或是能照明的東西,所以只能憑借月光仔細辨認有動靜的方向是人還是動物。
季胥將文清護在身后,并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季胥眼睛緊緊盯著有動靜的方向,做好了隨時動手戰(zhàn)斗的準備。聲音越來越大,隨著蘆葦叢的擺動,季胥能夠感覺到里面不知是人還是什么的生物離他們越來越近。隨即,蘆葦叢被撥開,李國勝艱難的從蘆葦叢里鉆了出來。
“誒呦我天,這蘆葦叢也太難走了,給我這衣服都拉出大口子了?!崩顕鴦僖贿吢裨挂贿呄蚣抉愫臀那遄邅?。
“你怎么在這?”季胥緊鎖眉頭,不悅的問到。
“找你們啊。”李國勝一邊檢查衣服的破損程度,一邊回應著季胥。
“你跟蹤我們?”季胥眼冒怒氣。
聽到季胥聲音有些不對勁,李國勝連忙解釋:“別別別,季老師你可別誤會,可不是我要來找你們的,是文隊長讓我來找你們的?!?br/> “我弟弟?我知道他讓你找我們什么事兒,但是麻煩你幫我告訴他,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承受,無論結果如何?!蔽那迤届o的說著。
李國勝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文清,又看了看季胥。隨即說道:“不是,文隊長主要是想請季老師去馬家村一趟,那邊一星期出了三起命案了,需要季老師支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