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棠花了半個小時才安撫下鹿寧的情緒,先推她去浴室先洗洗。
她踩著主臥柔軟的厚地毯一路回到落地窗前,伸手從沙發(fā)上拿起手機,漂亮眉尖輕蹙,到現在還不敢置信宋嶼墨這樣莫得感情的工具人會做出封殺藝人這種不帶腦子的事?
紀棠翻出通訊錄里男人的私人聯系號碼,撥打了電話過去。
冰冷的語音提示,一聲接著一聲響起,就是沒接通。
她給了宋嶼墨三十秒時間,見還是無人接聽,又切換到了宋途的手機號碼上。
宋途就算有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拒接紀棠的來電,于是沒過兩秒,就傳來了聲音:“太太,有什么請示?”
電話接通。
紀棠也沒有怒聲劈頭蓋臉的質問,這樣除了發(fā)泄情緒外,實則是沒有半分作用。
所以她先是笑,聲音很好聽,問道:“宋嶼墨最近出差很忙嗎?”
宋途見她問,手上就跟隨時準備了一份宋嶼墨行程表般,霹靂吧啦的說了十來分鐘今天老板都做了什么,詳細到中午還臨時會酒店換了身西裝,配的是深藍色領帶,等會又要去見一位很重要的客戶。
未了,劃重點提示道這個客戶性別是男。
紀棠精致的臉蛋冷漠著,等耐心聽完這些廢話后,才適時的出聲,溫溫柔柔的:“嗯,宋嶼墨在你旁邊嗎?”
宋途停頓了一秒,說:“宋總在忙?!?br/>
紀棠:“忙著封殺娛樂圈的小藝人嗎?”
又是一秒的沉默,宋途快聊不下去了:“太太,要不等會宋總忙完,我會轉達他給您回個電話?”
這顯然是敷衍的話。
紀棠還要說什么,宋途那邊就含糊其辭的以忙碌為借口,先掛斷了電話。
“……”
看著中斷通話的手機,有點想罵人。
紀棠手指停頓在屏幕之上,繼續(xù)鍥而不舍地撥打了宋嶼墨的電話。
還是無人接聽。
以前她不經常給宋嶼墨打電話,基本上都是習慣發(fā)短信。
難不成這狗男人還得用短信溝通?
紀棠這樣一想,手指就已經快速地編輯了條短信,發(fā)過去:【老公?】
等著等著,她快失去耐心了。
……
此刻遠在江城的同一時間,位于商務酒店的書房內,手機的震動聲清晰地在書桌上傳來,先是停頓了數秒后,又繼續(xù)傳來短信的提示音。
宋嶼墨視若無睹地繼續(xù)跟精英團吩咐工作,未了,看了眼腕表的時間:“跟張總預約見面的時間是幾點?”
宋途顧著數太太這是要連環(huán)奪命幾個電話,差點兒分神沒聽見,好在及時補救:“宋總,還有半個小時?!?br/>
宋嶼墨神色自若,在一份文件上簽完字,遞給他。
“宋總?”宋途小心翼翼地揣測著老板的心思,低聲問;“等會太太再打來,我接嗎?”
宋嶼墨平靜的眼神看了他兩秒,薄唇溢出的語調緩慢到可以讓他慢慢一個字的解讀:“電話里能說什么事?”
“電話里當然說不了任何事,見了面才好說。”宋途反應很快,自然地順著往下說,又當場掏出褲袋里的手機,一分一秒地等待著來電。
……
紀棠給自己倒了杯薄荷檸檬水喝,冷靜了兩分鐘,看著屏幕上十個未接電話,又等了會,發(fā)現宋嶼墨就跟人間蒸發(fā)一樣,愣是沒有給她回半個消息。
靠!
紀棠愣是想不起來怎么得罪這個性格陰陽怪氣的工具人了。
她和小鮮肉傳緋聞這事,不是已經解釋清楚翻篇了嗎?
秋后算賬,也不帶這樣玩的。
正當紀棠在心里把宋嶼墨罵得狗血淋頭時,浴室方向又傳來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嚎哭聲。
她趕忙地跑過去,推開門看見鹿寧頭戴烘干帽,穿著浴袍坐在浴缸里,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來掉,手上還拿著手機,抽泣著說:“我家的崽崽好慘,都跑去送外賣了,嗚嗚嗚?!?br/>
紀棠一看,見屏幕上是鹿寧和小鮮肉的微信聊天記錄。
小鮮肉被霸道總裁下令封殺后,求助無門只好去跑外賣做兼職來補貼生活,還心態(tài)很好的反過來安慰鹿寧要加油。
看得鹿寧情緒再次邊緣崩潰,又心疼又氣的抱住紀棠的腰,還將眼淚鼻涕都挨了過去:“棠棠!我已經拍著胸脯跟家里的老頭子夸下海口,要是在娛樂圈闖不出名堂就得回去繼承家業(yè)聯姻了!”
“嗚嗚嗚……怎么辦啊!到時候就要跟你一樣嫁個霸道有錢的總裁,每天參加聚會看秀買買買,過著一年又一年虛榮膚淺而樸實無華的豪門貴婦生活了,好慘??!”
“宋總那邊怎么說啊,他能信你沒有出軌小鮮肉嗎?!”
“能信你從沒有想過給他帶綠帽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