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這樣,紀棠等于是把自己推到公眾的面前被審判。
畢竟她和李琢琢有過節(jié),又封殺過她在內娛發(fā)展是眾所周知的事,是幕后老板的新聞一旦傳出去,輿論很可能指向紀棠身上,但凡她說什么都不會有人信,甚至會被質疑故意與人合謀害死公司旗下藝人。
即便如此,宋嶼墨是支持紀棠的行為,用他的話來說:“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在你身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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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能發(fā)生很多事,當新聞持續(xù)上熱搜的時候,沈梔期才知道這家經紀公司死了一個藝人,還是在走紅毯的眾目睽睽之下突然猝死。
原本她和晉又菡約定要見面的安排也被打亂,從微博上可以看出,全網都在罵這家經紀公司。
以及,幕后還不知姓甚名誰的老板。
沈梔期坐在客廳里,旁邊的手機電話在響,先前接聽了幾次,都是自稱媒體的人打來的,許是她的電話被人泄露,想要從這里了解情況。
所以接下來的手機來電她都沒有在接聽,蜷起雙腿窩在沙發(fā)處。
廚房方向,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是簡晴也端著泡好的熱牛奶過來,她先沒出聲,視線落在沈梔期的身上,要說這人看起來好像弱不禁風,有一種輕飄飄的病態(tài)感。
也是好命到旁人羨慕都來不及,即便是身體不好,卻投胎成了沈家的獨女,被家族傾盡財力寵在手掌心里。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點人生不如意的事,沒能嫁給最心愛的男人。
結果被沈家精心挑選了一位有權有勢的優(yōu)秀男人。
沈梔期不想嫁,事到臨頭還能弄出個孩子。
簡晴也有時候覺得沈梔期就是命好,有足夠的資本去折騰人生。
“不接電話么?”
“肯定是媒體打來問情況的,接了我一問三不知……”
沈梔期伸手將牛奶杯接過,說話都是輕的。
她自從懷孕以后,干什么都覺得沒勁兒,懶綿綿地靠在沙發(fā)背上,半合著眼。
簡晴也安靜了會,坐下說:“現在網上都在罵那個小明星的老板,你還不去澄清的話,怕是要給紀棠免費背黑鍋了?!?br/>
沈梔期長睫微動,視線望了過來。
簡晴也還是那副笑臉:“不過你身為長嫂,給小姑子背一次黑鍋也沒什么,說不定還能博得紀家的好感,是有賺不賠的事。”
這話說得沒一個字是沈梔期想聽的,她很不情愿嫁到紀家,哪里會愿意以長嫂自居。
簡晴也話頓兩秒,見她表情不喜,又說:“你這孩子不想生,也不是沒辦法?!?br/> 比起紀棠直接拒絕幫她想辦法,簡晴也就像是好姐妹般坐下,語重心長地說:“事在人為?!?br/>
“孩子我想留下?!?br/> 沈梔期這一句話,也是讓人始料未及。
其實她想過打掉,得知自己懷孕后,第一個念頭就是孩子不能留。
留下且不是要被紀商鶴那個刻薄毒舌的寡孤男綁一輩子了,可是漸漸地,孩子留在肚子里留出了感情,沈梔期從堅定變成了猶豫不決。
她當然也不會給紀棠白白背鍋,不用簡晴也提醒可以。
“我就算嫁到紀家,也沒有義務這樣做?!?br/>
簡晴也笑了笑:“紀商鶴會理解你吧?”
“最好別來理解我,為了他那個寶貝心肝兒的妹妹跟我鬧翻臉才好?!鄙驐d期嘴上這樣說,卻沒有去碰手機的意思。
簡晴也不催她,淡定地喝了口茶。
兩人坐在一處繼續(xù)看著新聞報道,直到十五分鐘后,玄關處傳來輕微的動靜。
這么晚,能出現的也只有一人了。
簡晴也很識趣的起身告別,轉身便看見一身正式西裝的紀商鶴走進來,真是襯衣西裝面料,連帶袖扣都是沉黑色調的,也難怪會被沈梔期說是孤寡相的男人。
她朝紀商鶴微笑打招呼,沒有多留片刻。
“慢走?!?br/> 紀商鶴更是冷漠至極,怕是就沒有女人能讓他積極的。
除了偶爾對紀棠這個妹妹有那一兩分的關懷之外。
現在這份關懷,顯而易見是轉移到了沈梔期的身上。
他每周都會抽空過來一晚上,從夜晚十一點后待到第二天早晨七點,準時走,多待一秒鐘就跟要付費般,不帶半分留念的。
沈梔期從剛開始的不習慣,已經變得麻木安靜。
她捧著牛奶杯,依舊窩在沙發(fā)上不做聲,眼睫都沒帶顫的。
紀商鶴更是仿若漠不關心般掃了她一個眼風,單手將西裝紐扣解開,擱在旁邊,走去浴室洗澡,因為有重度潔癖的緣故,自他會留宿這里開始,房子里另一間浴室平時都沒有人能進去的,是他專用。
水聲隱隱約約的傳來,沈梔期開始在心底倒計時,果不其然,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紀商鶴洗完澡出來了,依舊穿著黑色襯衣和西裝褲。
接下來就是慣例的問一些胎兒健康的問題,那架勢跟對待公司員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