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泰安堂的收據(jù),上面清楚記錄著我買了什么東西,一共花了多少銀子。”
蘇潼將票據(jù)遞給齊子硯:“殿下,還請你過目,看看可有超過五十兩。”
齊子硯認(rèn)真看了一下,抬起眼來:“侯爺,一共花費三十九兩銀子?!?br/>
時間、花費,都毫無破綻。
最重要一環(huán),金樽確實修復(fù)得跟原來一模一樣,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信寧侯看著票據(jù)久久無言,心里還想垂死掙扎一下,可惜沒人再給他機會。
“侯爺,現(xiàn)在可以判定勝負(fù)了吧?”齊子硯溫和問,“不如你來宣布一下?!?br/>
信寧侯張了張嘴,喉嚨卻似塞了團棉花,發(fā)出的聲音含含糊糊,連他自己聽著都臉紅。
好半晌,他尷尬地笑了笑,調(diào)整了幾次呼吸,才順利發(fā)出聲:“如大家所見,金樽已經(jīng)修復(fù)原狀?!?br/>
“所以,在三殿下和定王爺?shù)墓餐娮C下,確定侯府五天前設(shè)下的賭局……”
緩了好一會,信寧侯才終于艱難說到最后:“蘇潼勝。”
“小姐贏了!”
“鄭媽媽,小姐贏了!”
在場的人,唯獨寒香苑的人激動歡呼。
其他人基本垂頭喪氣眼眶發(fā)紅。神色間或難以置信或難以接受或多多少少夾著對蘇潼的怨憤與憎恨。
蘇潼很平靜,作為贏錢一方,看見侯府其他人輸紅眼的頹喪樣,心里莫名還生出幾分快意。
尤其老夫人一副大受打擊,而信寧侯滿臉猙獰,蘇玉瑾一臉怨恨,蘇少權(quán)也一副恨不得生啖蘇潼……。
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無論是對原主還是對她,從來沒有半點善心。
他們,從來沒把她當(dāng)親人。
而她,也不需要這些親人。
齊子硯冷眼將眾人丑態(tài)收盡眼底,從懷里拿出銀票交給蘇潼:“大小姐,這里是十萬零五千七百三十二兩銀票,你拿好?!?br/>
蘇潼十分平靜接過銀票:“勞駕殿下辛苦保管。改日我請殿下吃飯。”
“大小姐,別忘了今天這見證人也有我一份?!彼就綗畹黄?,眸光如許里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蘇潼怔了怔,笑道:“對,對,也辛苦定王爺了。”
雖然他是自己主動賴上來的。
可好歹份量夠重,鎮(zhèn)得住場子。她還是該感激他的。
司徒燁眼眸微瞇:“所以?”
蘇潼:“?”
“咳,哦……改日我一起請兩位吃飯,感謝兩位今天幫忙?!?br/>
齊子硯看看司徒燁,又看看蘇潼。眼底慢慢涌上幾分狐疑,這兩人有古怪??!
“侯爺,我們先告辭?!?br/>
“三殿下慢走,定王爺慢走?!陛?shù)粢蝗f多兩銀子,信寧侯心口都在淌血,卻不得不擠出笑臉說著客套話。
蘇潼主動道:“我送二位。”
本來這事該信寧侯做才對,畢竟齊子硯與司徒燁身份貴重。
只不過,信寧侯還沉浸在輸錢的悲傷中,根本想不起這茬。
“大小姐,”三人走了一段,齊子硯發(fā)覺沒人留意之后,認(rèn)真地打量了蘇潼一眼,半玩笑半認(rèn)真道:“不如我們合作再做一筆生意?!?br/>
蘇潼詫異:“什么?”
齊子硯閉上眼睛想像了一下,溫和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星星點點似多了些什么東西。
他還記得初見蘇潼時,她那讓人驚訝的小山身形,圓盤似的臉完全讓人分不清五官邊界。
想不到短短兩三個月,她身上就發(fā)生脫胎換骨的變化;跟初見時相比,現(xiàn)在的她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