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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打開的隧道又深又長,剛開始的一段斜斜向下,不久后又推開一道大門,然后就是平直無比的通路。順著這通路一路前進,呼呼的過堂風(fēng)不停地吹動,空氣不是很好,有點怪味,但沒有毒性尚可忍受。這隧道也不知道是用多厚的食材壘砌,堅固牢靠,外面那么大的地動在這里面只是嗚嗚的鳴噎聲,沒有實質(zhì)性的影響。
“看,四處墻上有畫!”方靈姬伸手指去:“畫的是什么啊?”
隧道的洞壁、洞頂上,全部都是壁畫壁刻。壁畫年代久遠(yuǎn),顏色都褪干凈了,只剩下晦澀的線條和色塊,好似黑白照片。但可以看出來畫風(fēng)華麗又不乏寫實,的確是很有藝術(shù)價值的東西。
“大門是‘那個方法’開的,說起來很猥瑣,但我想應(yīng)該不是毫無道理的猥瑣,因為那根神棍說起來也能代表生命的繁衍和傳承。”楊奇腦洞比較大,立刻產(chǎn)生了聯(lián)想。遠(yuǎn)古時期很多人類族群都有生/殖器崇拜,所以神棍應(yīng)該也并非全無寓意:“我想,這些壁畫應(yīng)該是描繪南荒人繁衍生息的歷史,與‘宗廟’的作用倒也相符。”
一路前行一路觀察,能看出來這些壁畫是倒敘手法,越是前進就越顯古老,敘述的事件就越有年頭。這些壁畫上包含了很多君主,也包含了很多大事件。;wc+包括哪些君主治下是太平盛世,哪些君主在位時民不聊生。雖然沒有使用任何文字的描述,但畫面生動形象,讓人一目了然。宛如走入了歷史的長河。
雖然一行人沒有一個曾對南荒的歷史有過什么興趣。但刻畫這些壁畫的想來也不是普通人。一個個畫面都極有神韻,讓人忍不住開始認(rèn)真觀摩。
順著歷史一路溯游,可以發(fā)現(xiàn)這些壁畫絕不是同一人所畫,每隔一段就會換一種風(fēng)格,表現(xiàn)手法就更為高古。隨著前進,能看到南荒很多奇特的人文景觀。南荒人史上竟然極少與外族通婚,即使有婚配也甚少誕生子嗣,似乎直到最近幾百年才有所改觀。
“這簡直就是南荒的歷史教育。或許這條通道在南荒古代就是一條朝圣之路。想來需要用玉劍、玉拂塵之類的東西開啟的通道,應(yīng)該也有相應(yīng)的功用和記錄。只是那王憐花都已經(jīng)做到如此地步了,竟然還沒有獲得嫁衣神功,真是可惜可嘆?!?br/> 一路前進,壁畫的線條就越簡單,最后竟然簡化成了好似古埃及人摹刻一般的畫風(fēng)。但正是這樣的畫風(fēng),卻用越發(fā)冷峻的筆調(diào)描述了南荒人早期披荊斬棘生存壯大的情形。
“從壁畫上看,南荒人一直是一個族群,但從前人數(shù)很少。可是,這怎么可能呢?”羅雨溪基礎(chǔ)知識扎實。沒學(xué)過人文演替之類的學(xué)問,但也知道達爾文的進化論。如果南荒人一直都這么強勢先進。那不應(yīng)該有這么明顯的衰弱期。這種繁衍曲線,并不像是自然演化出來的,反而像是把一種全新的生物投放到陌生環(huán)境之后的表現(xiàn)。
眾人繼續(xù)向前,一路看去,最后卻看到了一幅圖。
這幅圖描繪的應(yīng)該是南荒人的起源,但內(nèi)容卻很不可思議,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那里畫著一座山,山頂上站著一個人,山的四周跪著八個男男女女。但不論是山頂上的那個人還是八個跪著的人,全部都籠罩著一層光圈一般的東西,顯得無比神秘。
從壁刻的內(nèi)容來看,所有的南荒人都是由這八個人繁衍開來,而其中一個女子懷上了山頂那人的子嗣,這一脈就是后來的皇室血脈。
最出格的是,山頂上那個人兩邊刻下了兩道線條,好似一個通往天上去的光柱,簡直就是早期電影中外星人抓捕地球人的吸引光束一般??茨潜诋嫷囊馑迹@人最終化入虛空消失不見了。
“這……”老瞎子他們面面相覷,最后方靈姬想出了一個解釋:“古人多愚昧,相信鬼神之說。我想啊,這是古朝的皇室撒的謊,說自己的祖先是天神,從而鞏固自己的統(tǒng)治,其實沒什么了不起的——是不是啊師父?”
但楊奇卻沒有立刻贊同她。如果僅僅是胡扯淡的寫書,那當(dāng)然想怎么寫就怎么寫。好比某島國天皇譜,一路向上找不到真根了,為了讓自己顯得名正言順,最后都編排成神話故事了。這種事情屢見不鮮,但眼前這壁刻并非如此?;\罩山上之人的光柱還不明所以,但覆蓋那八個人的光暈卻著實有些眼熟。
楊奇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見過,但那簡單地線條映入眼簾后,卻讓他有種莫名其妙的悸動。左手的側(cè)身像蠢蠢欲動,似乎在冥冥中提醒了他什么信息。
只是,這個信息他尚且無法領(lǐng)悟。
“從前往后再捋一遍,南荒好像就是從這八個人繁衍開來的。而且好像南荒人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法和其它人通婚生子,人口繁衍速度也慢,尤其是皇室一脈開枝散葉比較困難。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好像皇室一脈的孕期都比普通人長很多的樣子,看這一幅圖還專門描述了一下。這簡直就像是——”羅雨溪的答案呼之欲出,但最終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口。
“像是什么啊師姐?”
“呃……像是天仙降世一樣?!?br/> 穿越者,這三個字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或許還是一個禁語。能不提的話,盡量還是先捂住吧。雖然很信任方靈姬,但對老瞎子他們并不能放心,所以羅雨溪說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天仙降世?”移花點著頭:“有點意思,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那‘武道天通’的說法或許也不是一句虛言?!?br/> “行了,別管這些了,和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繼續(xù)前進吧?!睏钇嬉恢改潜诋嬌系纳剑骸盎蛟S這座山就是真正的圣山。我們已經(jīng)看過了所有壁畫。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br/> 楊奇的推測很靠譜,在最后一幅壁畫后不遠(yuǎn)就開始上坡,轟隆隆的地動聲也越發(fā)響亮,顯然已經(jīng)快走到了頭。隧道的盡頭有一道石門,抓住兩個把手一擰,嘩啦一下就打開了,倒是比其他石門都輕松??耧L(fēng)瞬間灌注了進來,吹的那幾個水手都不由倒退。外面還是夜間。眾人鉆出隧道一看,正置身在一座廟宇中。
廟宇門外,風(fēng)沙無窮,弄得整個廟門都像是山口山的傳送門似得,好像通往不得了的異界。但這風(fēng)沙有時緊急有時緩慢,很有周期性。楊奇試了試風(fēng)力,然后對所有人點點頭就率先走了出去。砂礫啪啦啦的打在身上,狂風(fēng)險些要把人吹走,若非三十年內(nèi)力匯聚腳底增大了抓地力,必須拿著什么重物才能走過去。
風(fēng)沙的路段并不長。幾十米后就豁然開朗?;仡^看去,原來眾人通過隧道已經(jīng)繞過了那片九十九死漠。暴躁的大地在后方不停揮灑著狂猛的情緒,從地面看那些數(shù)百米的蘑菇沙云就更覺得震撼。剛剛走出來的那廟宇已經(jīng)在風(fēng)沙區(qū)的最邊緣,但依然有種“啊,這屋子好慘!”的感覺浮上心頭。
據(jù)說,朔望之日時這九十九死漠還是稍微平靜點的。如果擱在下半月,簡直是更年期攤上大姨媽又把丈夫捉奸在床時的一條母暴龍一樣,真心不得了。
不過神奇之事在于,雖然九十九死漠那里像是遭受了飽和轟炸一般,但是在一脹一縮的周期中,那風(fēng)沙反而形成了一個動態(tài)的邊界。楊奇如今置僧處,不說一塵不染,但基本沒有那些飛揚的砂礫。
當(dāng)后面的人手拉著手走過來之后,不由紛紛瞪大眼睛向前看去:“這、這是……圣山?”羅雨溪更是脫口而出道:“怎么是一座金字塔?”
的確,在眾人眼前的并不是山岳,而是一座人工建筑。高約六七百米,并非埃及金字塔那種四邊結(jié)構(gòu),而是好似八卦一般的八邊結(jié)構(gòu)。比之外圈那四千米高的超級山嶺來說,眼前的建筑很是低矮。但是一路向前延伸出去的臺階、立柱,還有各色雕塑和滿滿的花紋符號,都讓它有種神秘感。
而且石材色澤晦暗,黑沉沉的,有種莊重的壓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