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長老忙躬身告退,曾寬抬眼看一下面色如常的徐成,也跟著退了出去。
自松月道人突破到宗師八重境,聲威越發(fā)凝重,在宗門中再不似之前那般謙和。
“徐成,你去一趟云臺山吧?!?br/> 松月道人頓了頓道:“帶紫易前輩一起去。”
帶紫易一起?
徐成抬眼看向松月道人。
紫易可是宗師九重境界,若是入魔,更是可怕。
帶她去云臺山,干什么?
“我要守在后山,下山之事——”
徐成話沒說完,松月道人冷冷道:“入凌云洞的天師宮前輩,再不會歸來。”
當(dāng)年松月與徐成便因闖傳承閣之事撕破臉皮,此時沒有外人在場,松月說話再不客氣。
徐成看著松月,冷笑一聲道:“你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
松月面上神色一僵。
天師宮若是有彈壓云成月之力,他松月掌教何須來求徐成?
被徐成一句話戳破算計(jì),松月輕嘆一聲,轉(zhuǎn)首看向大殿上方的祖師像。
“我天師宮傳承數(shù)千年,執(zhí)道門之牛耳,中間雖有沉浮,卻從未如今日這般艱難?!?br/> “天下人皆當(dāng)我天師宮底蘊(yùn)深厚,只需紫云師尊出關(guān),便是天下第一宗門?!?br/> “可若是讓人知道,師尊再不會歸來,我天師宮頃刻間就是危如累卵?!?br/> 轉(zhuǎn)過身,松月道人臉上露出真誠之色,定定看著徐成。
“這一次云臺宗之事,就是那些圣地宗門對我天師宮的試探。若是我天師宮沒有彈壓之力,下一次,他們怕就要上九霄山了。”
“小天師,你生在天師宮,長在天師宮,這天師宮就是你的家,以后,這天師宮的掌教也是你來做。”
“你,愿意看到他們將我天師宮數(shù)千年基業(yè)毀掉?”
松月道人雙目中含著點(diǎn)點(diǎn)淚光,聲音哽咽。
此時的他全無一位八重宗師模樣,而是一個身負(fù)重?fù)?dān),不得解脫的可憐人。
“哎……”
徐成輕嘆一聲。
哪怕明明知道松月道人是在演戲,徐成依然覺得自己似乎被打動了。
別說,現(xiàn)在他還真有了想下山去一趟的沖動。
“你要我怎么做?”
徐成淡淡說道。
聽到徐成的話,松月道人面上喜色一閃而逝。
“小天師,憑你聰慧,還需我來說嗎?天師宮的威名,是萬不可墜的。”
松月看著徐成,輕聲說道。
不墜威名,可不是嘴皮子耍耍就成。
所以,松月讓徐成帶紫易前往。
沒辦法,整個九霄山,只有徐成能控制住入魔的紫易。
“我明白了。”
徐成伸手將長案上的請柬拿了,轉(zhuǎn)身就走。
“有勞小天師?!?br/> 松月面上露出笑意,微微拱手。
徐成沒有搭理他,徑直離開大殿。
“掌教,他答應(yīng)了?”
悄悄走進(jìn)大殿的朱朗上前低聲問道。
松月道人點(diǎn)點(diǎn)頭道:“看住曾寬他們,若有異動,稟報(bào)于我?!?br/> 朱朗眼睛一亮,抱拳道:“屬下明白?!?br/> 松月道人轉(zhuǎn)身向著上首祖師像一躬身,身形散去。
片刻之后,他已經(jīng)來到鎮(zhèn)魔塔外。
“師叔?!?br/> 松月向坐在鎮(zhèn)魔塔大門前的紫河一躬身。
“掌教?”紫河抬眼看他,淡淡道:“你怎么有空來我這里?”
紫河對紫云這一脈并無好感,對松月自然是冷淡的很。
“松月有事相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