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發(fā)現(xiàn)趙恒在為她挽發(fā)時,簡直嚇傻。
女子的頭發(fā)不能給外男碰,這個他也不知道嗎?
可當時的情況,她什么都不能說,若說出口,那就等于是逼他娶她了。
這一世,她如何有面目嫁于他為妻呢,他值得更好的女子。
陸瑤安安靜靜的站著,就算趙恒不小心扯疼了她頭發(fā),也一動不動的,不發(fā)出一點聲音來。
趙恒把頭發(fā)都挽起,固定好之后,用他的腰帶束了起來。
這發(fā)型,搭配她的衣服,倒是有種慵懶的美感。
趙恒看了看,對自己的手法很滿意,除了自己,他還未給其他人綰過頭發(fā),陸小姐應感榮幸。
陸瑤面上平靜,但心里早已是驚濤洶涌。
上一世,趙恒也曾為她親戴后冠,封后大典那日,她遲遲未出鳳闕殿,趙恒親自來接她。
那時她不情愿做他的皇后,恨極了他,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一身鳳袍的自己,想的都是趙穆。
趙穆說要迎她為后,可她卻為他人穿了這一身紅色禮服。
那時她討厭這刺目的紅色,厭惡之際。
趙恒那日親自為她戴上后冠,牽著她的手出鳳闕殿。
一步一步陪她走過長長的宮階,一同走到那個耀眼矚目的位置,接受百官朝拜。
此舉其實并不合大齊禮制,按例,應是她一人走到天子身邊,先行君臣之禮,謝天子恩寵,才能接受朝拜。
可趙恒卻是和她一起走向天壇,趙恒此舉也在日后被言官提及,說他目無祖制,有周幽紂王之風。
只可惜,那時她心里無他,他對她再無微不至,她也視若無睹。
此刻,趙恒這般舉動,讓那些記憶一點點的蘇醒,她怎可能心如止水。
趙恒看到陸瑤低著頭,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不喜?”
“不是,很喜歡,多謝殿下!”陸瑤朝趙恒福了福身子,按奈住心中的酸澀。
那些記憶越是清晰,越是覺得愧對他的情深。
趙恒點頭,一副算你有眼光的表情,他親自梳的頭發(fā),能差嗎?
“陸瑤告退,夜里風涼,殿下莫要貪涼,也要早些休息!”陸瑤不能再待在這里。
待的越久,越容易被趙恒看出端倪。
趙恒點點頭:“你且先走!”
他還要再站會兒,這風哪里涼了,熱,很熱!
陸瑤回了房間,夏竹一眼就看到她頭發(fā)不對。
“小姐這頭發(fā)怎么了?”頭上綁的什么,好像有點眼熟的樣子。
“風有點大就梳起來了!”陸瑤含糊其辭。
夏竹也是個神經(jīng)大條的,點了點頭:“我讓廚房燒了熱水,小姐這會兒要洗嗎?”
船上的清水珍貴,但夏竹給廚房師傅塞了銀子,師傅自然愿意。
陸瑤點頭,整個人悶悶不樂,不大想說話,便想逗小姐開心。
“小姐,奴婢剛才回來的時候你猜奴婢看到什么了?”夏竹自己先笑了起來。
不等陸瑤問便繼續(xù)道:“原來那顧郡王是惹惱了楚王殿下,被點了穴道在房間里困了一天,奴婢剛幫他解開時,腿都僵硬的不會走路了。”
“居然是這樣!”陸瑤挽了挽唇,露出一絲笑意。
怪不得一天都沒見他,這倒是像趙恒會做的事。
不過,顧郡王到底做什么了,把趙恒氣的要點他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