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兄?!?br/> 陳辛正騎著馬,突然一個人向自己打招呼,他回頭看向來人。
來人是和自己一同奮斗在戰(zhàn)場上的戰(zhàn)友,兩人相處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可陳辛還是不習(xí)慣對方的這一身打扮。
只見那人一身的黑色,黑色的頭盔、黑色的盔甲、黑色的披風(fēng),連同身下的馬也是黑色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人的臉上還涂抹著奇怪的圖案,活脫脫一個非洲野人的模樣。
是的非洲野人,這個世界沒有非洲這一個地方,陳辛的靈魂也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人。
“循兄,我說現(xiàn)在仗都打完了,你怎么還是這樣的打扮?!?br/> 陳循,循規(guī)蹈矩的循。他不以為然的說道:“我這打扮怎么了?古禮里將士出戰(zhàn)都應(yīng)該是這副模樣。”
對于自己的這個同伴的與眾不同,陳辛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還是沒忍住說道。
“這都是四五百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的禮法可沒有這個了?!?br/> 說完陳辛意識到自己說錯事了,果然一聽他這話,陳循沉默了。
“這就是現(xiàn)在之所以出現(xiàn)這么多的問題的緣由,要是人人都遵守古禮,現(xiàn)在就不會有這么多的紛究了。”
陳循是一個徹底的古禮熱愛者,認為現(xiàn)在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古禮解決。
對此陳辛一直不認同,歷史始終是向前走的。你可以從歷史中獲取教訓(xùn),但是不能直接去復(fù)制之前的規(guī)矩。
“或許,帝國需要一次革新了。”
陳辛感慨道。
他本來和這個世界沒有什么聯(lián)系,但是那場長達一年的戰(zhàn)爭,讓他對帝國產(chǎn)生了歸屬感。
戰(zhàn)爭是一個國家,一個勢力的展示臺,陳辛就從這場戰(zhàn)爭中看到了帝國從根上完全腐朽了。
陳辛說完這話,兩人對視了許久,像是兩個固執(zhí)的小孩,互相不服氣的瞪著對方。
“哈哈哈,辛兄,你真的不和我去京城了嗎?”陳循笑著說道。
按道理來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陳循很喜歡和陳辛呆在一起,他能感受對方有著和自己一樣的志向。
“不去了,你去朝廷尊你的古禮,我去基層革我的新?!标愋翐u著頭說道。
他在戰(zhàn)場上立了功的,有這個資本去京城,去這個帝國權(quán)力最集中的地方。
但是那個地方并不適合陳辛,每天和那些老狐貍勾心斗角,還真不如回家種田。
“說到這事,我還沒有恭喜辛兄你建功立業(yè)呢,立下這么大的功勞,必會高升?!?br/> “這有什么好恭喜的,這次戰(zhàn)爭對于我個人是一件好事,但是對于帝國來說真算不上是一件好事?!?br/> 陳辛說完,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這次戰(zhàn)爭是帝國對它之前的屬國聯(lián)盟的一次戰(zhàn)斗,光從戰(zhàn)斗上來看兩方是一個平局。
但是從一個大的層面上來看,帝國輸了,而且輸?shù)煤軕K。
勢力范圍丟了近一半,皇帝也死在這場戰(zhàn)斗之中。外敵林立,內(nèi)政不穩(wěn)。即使現(xiàn)在帝國看起來還很牢固,但這只是它五百年歷史給人留下的一個錯覺。
一些有識之士,比如陳辛和陳循兩人都知道,帝國已經(jīng)到來懸崖邊上了,一不小心就會掉入萬丈懸崖。
“循兄,在京城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點,最近形式有一點不穩(wěn)?!标愋陵P(guān)心的說道。
自己在基層,政局上的動蕩暫時還威脅不到自己,可是對方是在京城啊。
“哈哈哈,怎么跟婦人離別一樣,我到了京城一定會幫你選一個好地方呆著?!标愌罋馐愕男Φ馈?br/> 陳辛和陳循兩人都姓陳,但是身份卻有很大的不同。簡單點來說,陳辛的太太太太爺爺是帝國的皇帝,而陳循的爺爺是帝國的皇帝。
雖然是同宗,但是不在一支上,陳循的身份自然要比陳辛要高一些。
“既然如此,你我二人再次別過了?!?br/> 說完陳辛一踢馬肚子,帶著自己的士兵向著另外一條路去了。
陳循望著陳辛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肯離去。這時一個壯漢走上前來,翁聲說道:“我還從沒有看到過大人對別人這么好過?!?br/> 陳循并沒有直接回答壯漢的問題,而是感慨的說道:“岱欽,我有預(yù)感,他以后會是我的大敵?!?br/> “那大人還這么幫他?”
岱欽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的大人一向守規(guī)矩,為何這次承諾幫人安排一個好的職位。而且那人以后還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敵人,這實在是想不明白。
“這叫英雄相惜,再說,他成事了,總比外姓人成事了要好吧?!?br/> 岱欽搖了搖頭,他還是聽不懂。
“我不懂這些,但要是以后他是我們的敵人的話,我把他的頭顱砍過來獻給大人?!?br/> “哈哈哈,好!死在你這樣的猛將手中,也不算虧待了那小子了?!?br/> 陳循邊笑著邊用馬鞭狠狠的拍打自己的坐騎。
他也啟航了。
陳辛這邊,迎面走來了一個全服武裝的騎兵。那人全身上下都被盔甲所覆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身下的馬也披著鱗甲馬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