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只有祈禱朝廷不想擴大戰(zhàn)事,主動遣使議和吧。”
“也只能如此了。”頭人嘆了一口氣,“但也不能將希望放在朝廷身上,這幾日你秘密派遣些精壯向西南,尋一處隱蔽的山林,如若朝廷攻山,咱們也好留下些火種?!?br/>
見二人起身向外走去,青炎不敢打草驚蛇,在屋頂趴上半柱香后才緩緩離去。
來到約定地點,秦秋水已經提前回到此處等候,
“你那邊怎么樣。”
青炎晃了晃脖子道:“收獲不小,而且我們下一個目標已經可以確定了?!彪S即便將收獲的信息悉數(shù)告知秦秋水。
“雖然知道落日寨在西,但距離有多遠卻是不知,有些麻煩?!鼻嘌讎@了一口氣。
“舅舅我倒是沒有你收獲的多,倒是打聽到了落日寨的具體位置?!鼻厍锼斐鍪直?,“落日寨就在西方九十里外風回峰處,以咱們的腳力估計天亮后便會到達?!?br/>
“既然如此,咱們便加緊趕路吧,算上來回的時間,留給我們的可只有不到三天時間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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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山越之主,沙騰寧早已不復半年前的意氣風發(fā),他坐在一做雕刻精美的閣樓當中,沉思不語。
倘若計劃進行的順利,此時自己早就席卷整個越州占地為王了,到時候便北上殺向金陵,也坐一坐那張代表九五之尊的九龍椅。
“高先生,咱們當真還要下山?”沙騰寧問向角落之處。
只見一處木柱的陰影處走出來一名渾身黑袍的男子,因兜帽遮擋住大半面容,沙騰寧也看不清其長相。
“大首領,雖說樊寧城中的暗裝不知是何原因被拔掉了,但憑你數(shù)倍于廣豐的人手,又是夜間攻城,最后落得個大敗而歸卻也說不過去吧,怎么現(xiàn)如今還敢質疑主人的命令?”黑袍人的聲音極輕,即使在空曠的閣樓中聲音也并不清楚。
沙騰寧也知自己有些失言,“高先生誤會了,只是三日時間是否太倉促?族人剛剛經歷大敗,士氣正是低迷之時,不如半月之后在下山如何?”
“大首領,想必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既然已經歸順于主人,那主人的命令便是至高無上的旨意,不可有絲毫質疑,冒犯主人的后果,想必不用我來細說了吧。”
沙騰寧聞言身體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zhàn)。
“你不要忘了,半年前是誰助你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如果沒有我們,想必關在水牢中的可就是你了。”高先生聲音雖輕,但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威脅之意。
“而且讓你再次下山不是需要你攻城略地,只要你牽制住了羽林軍,便是大功一件,事成之后你無需付出多大代價便可成為這越州之主,敢問如此輕松的差事對大首領來說又有何難呢?!?br/>
沙騰寧聞言后便不再猶豫,“既然如此,那一切便依高先生,三日之后我將率領四萬族人下山?!彪S即又想到什么,咬牙切齒道:“高先生可知廣豐城守將是何人?”
“并肩王世子趙青炎。”
“并、并肩王?”沙騰寧起初聽到并肩王的名號嚇得寒毛直豎,當仔細回味其話后才略微松了一口氣道:“原來是并肩王的兒子,那就好、那就好?!?br/>
“倘若是并肩王親自領兵前來,那我也不會讓你貿然下山,誰也不會干穩(wěn)賠不賺的生意,就是再給你十萬兵馬,那在并肩王眼里也如草芥。”
沙騰寧是個心高氣傲之人,但聽到高先生略帶譏諷的話,心中卻也沒有一絲不快。
那可是并肩王啊!
“行了,閑話便說到此,三日時間想聚集起幾萬人馬也非易事,所以你加緊準備吧?!备呦壬f完,便緩緩退到了陰影當中,仿佛剛才那處根本沒有出現(xiàn)任何生命。
沙騰寧早已見怪不怪,自從半年前高先生來到自己身邊協(xié)助自己后,便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讓人難以琢磨。
但如若半年前沒有他獻計謀劃,自己也根本當不了這個大首領。
來到一處隱蔽的山洞外,幾名守衛(wèi)見是大首領親至便毫不猶豫的打開了鐵門。
走了半盞茶的功夫,狹窄的洞穴一時間豁然開朗。
沙騰寧的面前出現(xiàn)的是一處水潭,潭中有一塊巨石順下來兩根小腿粗的鎖鏈。
一名披頭散發(fā)的男子被兩根鎖鏈鎖住雙臂,下身沉在水潭中。
“弟弟,最近食欲可好?我聽手下說你已經好久不吃不喝了,這般下去身子骨可是要壞的。”沙騰寧一臉笑意的走到水潭邊。
見對方一直沉著頭顱并不回答,沙騰寧也不在意,“也是,整個山越幾十萬族人誰不清楚我的弟弟是個鐵打的漢子,區(qū)區(qū)幾頓飯而已當然不在話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