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老師心情不佳。
乙骨憂太觀察了一段時間后,默默地得出這個結(jié)論。
事實上,他很少能看見五條悟不爽的樣子,因為這個人十分擅長利用周邊的人或咒靈來轉(zhuǎn)嫁情緒——通俗來說,就是通過迫害其他人,來為自己創(chuàng)造快樂。
比如他們這幾個一年生,就時常被五條悟心血來潮的“驚喜”創(chuàng)意給整得苦不堪言,更氣人的是,這人還喜歡一邊拍下他們受到驚嚇時的丑照散布給所有人,一邊毫不留情地捧腹大笑,搞得當初剛?cè)雽W(xué)的乙骨憂太還以為自己不是來學(xué)習(xí),而是來給這個男人送樂子的。
所以面對眼前這副難得一見的景象,乙骨憂太猶豫了三秒,摸著自己的良心,在尊師重道還是欺師滅祖這兩個選項間徘徊了一會,最終還是遵從內(nèi)心,選擇了能讓他們幾個學(xué)生扳回一城的選項。
“真希,要拍下來嗎?”乙骨憂太小聲問。
“放心,早就拍好了,記得等會幫我挑幾張掛到咒術(shù)師論壇上?!倍U院真希借著咒具的遮擋,對準五條悟按下快門,然后又若無其事地變換多個角度抓拍。
狗卷棘指了指走在最前頭的男人的背影,對著同窗豎起大拇指,語氣里溢出一絲喜悅:“腌魚子!”
好耶,干得漂亮!
三人達成共識,默契地抓緊時間將五條悟此刻不爽且難看的表情收錄了下來。
在將帝丹高中的自殺咒靈祓除后,那位名叫深見琉衣的大小姐就提出告辭,接下來乙骨憂太親眼見證了自家老師是如何撒嬌打滾企圖將人家?guī)Щ馗邔H?,甚至幼稚地將整個人掛在琉衣身上,用重量壓住人家不讓走。
可是那姑娘看似溫柔好說話,在這個問題上卻異常堅持,哪怕五條悟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堅決不同意,表示今天是難得的假期,她只想專心逛街。
同時,還委婉地說自己并非咒術(shù)師,而且與五條悟只是普通關(guān)系,不方便出入高專這種重地。
乙骨憂太還記得,當深見琉衣說出“普通關(guān)系”這一詞時,五條悟的臉色黑得可怕,讓人不自覺想要保持安全距離。
最后,邀請失敗的五條悟,也只能垂頭喪氣地目送著琉衣與毛利蘭手挽手離開,哀怨的目光活像是被人拋棄了一樣。
深見琉衣走了,他們的酷刑才剛剛開始。
難得吃癟的最強咒術(shù)師立刻使喚起了伊地知,威脅這位不幸的輔助監(jiān)督將方圓五十里的任務(wù)全部打包發(fā)過來,也不管是不是截胡了別人的任務(wù),自顧自帶著三個學(xué)生逐個殺了過去。
——當然,全程都是這個人在前面發(fā)瘋,同時強迫學(xué)生們在后面為他鼓掌。
而現(xiàn)在,他們則是來到一家廢棄的工廠,這里藏匿了七八只咒靈,被判定為一級任務(wù),剛一踏進來,五條悟就將工廠的屋頂給掀掉了。
不用動手,光是站著看,乙骨憂太無聊得都快睡著了,卻不得不打起精神配合這家伙的演出,以免招來事后報復(fù)。
將思緒從回憶中抽離,乙骨憂太繼續(xù)輕聲提醒:“真希,小心點,千萬別讓五條老師發(fā)現(xiàn)我們在拍他。”
真希冷笑:“沒事,他都殺瘋了,管不了我們。早知道深見小姐的話能對這個白癡造成巨大打擊,我也有點后悔把人放走了。”
應(yīng)該讓五條悟多吃幾次虧才對,這才對得起廣大受他迫害的人。
乙骨憂太想了想,問:“他們看上去很親密呢……”并不太像深見小姐說的那樣,只是合作關(guān)系。
真??雌剖朗?,目光滄桑地吐了口氣:“單方面的親密而已?!?br/>
也就是深見琉衣脾氣實在好,否則換個人,早就反手將五條悟這個衣冠禽獸舉報進局子了。
快門按動的聲響被爆炸的聲浪給掩蓋了過去,五條悟面無表情地拽下一只咒靈的腦袋捏爆,腳下還踩著另外一個頭當墊腳。
“抱歉抱歉,今天我沒有心情陪你們玩呢,所以就稍微加快了一點,跳過閑聊的步驟了,你們一定不可能有意見的,對吧對吧?”五條悟用力碾了幾下,語氣爽朗過了頭,但卻不帶絲毫笑意,“……哎,別這么瞪著我嘛,你們絕對能夠理解的吧,我啊,畢竟剛剛才遭到拒絕了呢?!?br/>
被他踩著的可憐咒靈都快被壓扁了,差點沒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