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遠的話落下。
顧淮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眼神里勾著淺淺淡淡的笑,似乎是在看好戲一般,但是表現(xiàn)仍舊是很穩(wěn)沉,不急不緩的。
沈漾:“......”
就覺得自己喉嚨里卡了一個什么東西一般。
這一聲三叔,怎么叫的出口?這沈雯找誰不好,非要找顧淮的侄子,她現(xiàn)在秒秒鐘想跟沈家斷了關(guān)系。
沈忠遠見沈漾半天不說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叫啊,這么不懂事兒!
沈漾抿了抿唇,仍舊沒說話。
沈忠遠皺眉,隨即不好意思的看向顧淮:“淮爺不好意思,這孩子從小就叛逆,怪我沒有把她教好。”
“沒事兒!鳖櫥摧p笑,似勾似引:“漂亮的美人都有些脾氣。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叫不叫,也都無所謂。”
反正,早晚,得讓她在別的地方叫。
只有兩個人的地方叫,才叫情趣。
話落,他眼神淡淡的看著沈忠遠,帶著冷淡的笑意,嗓音溫涼參半:“你說你沒有教好她,我怎么聽說,她從小都不在沈家?”
“沈總,從何去教沈漾?”
這話,聽著有點兒像是興師問罪。
笑里,也藏著凌厲的冷刀。
可,顧淮又不認識沈漾,怎么會為了沈漾來跟他興師問罪?沈忠遠覺得自己有些想多了。
但是他這話真的是問得他渾身冷汗都出來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沈老爺子就坐著看戲,根本沒有要說話的打算。
沈漾并不想聊這些,沈家對于她來說,只是她弟弟的一個家,跟她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家人,也就只有弟弟一個。
而這個家宴,只是沖著爺爺來的,小時候,爺爺對她也挺好,她向來愛憎分明。
沈忠遠不回答,顧淮也不講話,身上那股子氣勢由內(nèi)而外,渲染了整個客廳的氛圍,氣壓都低低的。
顧半紓甚至看都不敢看自家叔叔一眼,他可沒少被顧淮治。
客廳里,靜悄悄的,沈家人都面面相覷。
這種時候,沈承站出來開口,打破了沉寂:“姐姐很小就被送走了,我都不知道被送去哪里了,爸爸還不讓我和姐姐見面!
“哥....噢不,三叔,你要給姐姐做主!
反正這些人都怕哥哥,哥哥還說要幫他照顧姐姐的,這種時候,該伸冤的伸冤,該報仇的報仇!
“承承!崩钌弴樀昧ⅠR拉開沈承:“不要胡說八道!
“淮爺,童言無忌,別聽小孩子亂說,漾漾小時候那是出去歷練了。”
“哦?”顧淮情緒淡淡,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是嗎?”
“是是是,好了淮爺,該吃晚飯了。”沈忠遠立即轉(zhuǎn)移了話題。
沈承氣得還想說話,但是被硬生生的制止了。
顧淮笑著斂下眉目,那一瞬間,斂住了眸底的涼薄陰狠。
再次抬眼,還是那個談笑風(fēng)生的顧淮。
......
飯桌上。
沈漾是挨著顧淮坐的。
他坐的端正,儀態(tài)很好,沈雯總時不時的看顧淮,腦子里一直在想,自己是在哪里見過他。
以及,這一身的氣場,真的是個大人物。
菜都是一個一個的上齊,因為有了顧淮的存在,飯桌上的氛圍,顯得有些拘束和局促。
沈忠遠一直在阿諛奉承,沈老爺子倒是沒說話,他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看得見勢頭。
年輕人的那些事情,他就不參與了。
顧淮吃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