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深深地、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沉著臉轉(zhuǎn)過身來,一言不發(fā)。
似乎感覺到空氣突然變得有些凝重,顧北尷尬地止住了笑意,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真理……你生氣了?”
真理低著頭不發(fā)一言,反而是慢慢地往后倒退了兩步。
“那個,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嚇你的,嗯……怎么說呢?我這是在鍛煉你???人的膽子不鍛煉一下的話是永遠不可能變大的,所以我是在幫你啊啊啊啊啊——”
“真理”毫無征兆地猛地撲了上來,她退后那兩步反而竟是為了助跑。
強大的沖擊力砸得顧北整個身體都朝后仰去,而“真理”就像是狩獵獵物的猛獸一樣壓著顧北,張開嘴露出犬牙朝著他的左側(cè)脖子跟就是狠狠一口。
顧北這一瞬間直痛得慘叫出聲,他雙手抓著“真理”的頭用力地想把她往后扯,但是“真理”那刺進顧北皮肉的尖牙和死不放松的咬合肌讓顧北根本沒法把她的頭向后推開,反而在撕扯的過程中讓顧北感到了仿佛連皮肉都要被撤掉的更加刺骨的疼痛。
求生欲望強烈的顧北此刻也顧不得什么了,他狠狠地揮動自己的碧肘朝著“真理”的側(cè)臉上砸去。
這一下讓吃痛的“真理”被迫松了口,但是變得更狂暴的她立刻又反撲咬上了顧北的那一條手臂。
“啊啊啊——混蛋,你是狗嗎?!”
顧北在劇痛中大罵出聲,而“真理”則更加用力試圖合攏自己的下顎。
顧北伸手試圖掰開“真理”的嘴,卻在這時和“真理”的那一雙眼睛對視了。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呢?
凌厲、狂暴,看不到多少本應(yīng)屬于人類的理性,卻滿是屬于野獸的混沌與狂暴,一種試圖將面前所有活著的對象都毀滅掉的敵意鋪天蓋地而來,這種眼神絕對不可能屬于真理。
“小、小刃?”顧北驚問道。
沒有應(yīng)答,回應(yīng)他的又是一陣撕咬,顧北甚至連眼前的這家伙是否能聽懂人類的語言都不得而知。
顧北用手猛地一撐地面,一側(cè)身用力地把身上的這個家伙給甩了出去,同時被扯出去的還有被這只野獸的牙尖撕去的一小塊皮肉,顧北的手臂上留下了幾道溝壑般的鮮血淋漓的傷口,這疼痛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被刷開的小刃在地上滾了一圈,又慢慢地爬了起來,她“噗”的一下朝旁邊吐出了齒間的一點碎肉,繼續(xù)警戒地半蹲著朝向顧北,擺出了一副隨時都可能再撲上去的架勢。
“喂!我就跟你開了個玩笑而已!有必要這個樣子嗎?!”顧北大聲地朝她喊道。
小刃繼續(xù)壓低身體,從她的口中吐出了非常不連貫的音節(jié):“消……除……”
不行,完全無法交流。
這下怎么辦?老實說,真要打起來的話,顧北的身體能力肯定是要更強一些的,但是對方那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又是咬又是抓的,萬一自己鉗制不住她,她估計又要給自己狠狠地來一下,顧北其實心里還是有點怵的。
眼看那家伙又要撲上來了,顧北眼疾手快一步跳到了不遠的茶幾邊上,一把抓住了放在上面的那一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