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
校辦公室的負責人推了推眼鏡,用犀利的目光盯著顧北和蘇墨質(zhì)問道。
“是的!”顧北痛心疾首地說道:“我們兩個人,不應該為了追求所謂的浪漫和刺激,不顧學校的規(guī)章紀律,破壞學校的公共設施撬開了門鎖,私自進入了明令禁止學生出入的學校天臺看星星,甚至……還在天臺上做出了一些有傷風化的行為,影響了學校聲譽……我們經(jīng)過切實的反省,已經(jīng)非常、非常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絕不會再犯了……”
蘇墨也有些手足無措地彎腰道歉道:“對、對不起……”
負責人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知錯了就好,年輕人精力旺盛可以理解,但是不論做什么事,都得要注意時間、地點、場合,知道嗎?”
“知道知道。”顧北點頭如搗蒜。
從辦公室里推門出來,顧北很是不爽地向蘇墨抱怨道:“真是的,我都態(tài)度那么誠懇地認錯了,竟然還是給了我們一個警告處分,過分?!?br/> “嗯……”蘇墨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
昨天晚上,因為保安從攝像頭中看到了從頂層跑出的甄誠和荻雪,心里有點起疑,拿了手電上去檢查一下,結(jié)果就撞到了姿態(tài)有些不雅的顧北和七月。
兩人被送去了校保安部,七月那時還在生悶氣,不愿意替顧北辯解,結(jié)果差點就讓顧北被當成猥褻現(xiàn)行犯給抓起來了,最好好說歹說,七月才不情愿地承認兩人是自愿,顧北才得以免去被送交派出所。饒是如此,兩人還是免不了被學校給一點警告處分。
但是顧北現(xiàn)在更在意的,是到底該怎么和主人格蘇墨解釋這件事……
雖然有心想要向她隱瞞昨晚上自己和七月間發(fā)生的事情,但是自己被叫到這里的時候,蘇墨在這兒已經(jīng)聽剛剛那個老師說明過昨晚的大致情況了,而且……怕是被大大的添油加醋了。
顧北已經(jīng)能察覺到,蘇墨對自己的眼神有些躲閃,在行走的過程中她也始終和自己保持著一段微妙的距離,很明顯,自己現(xiàn)在恐怕正被蘇墨以十二分的警戒心全力防備著吧。
顧北有些欲哭無淚,連忙向蘇墨解釋道:“墨墨,還在想昨晚的事情嗎?我跟你保證……我是真的真的沒有對你做什么,相信我,那真的是個意外……”
“意外……是嗎?”蘇墨輕聲地重復道,然后她卻緩緩搖了搖頭,“阿北,我覺得……唬騙一個夢游中的、神志不清醒的女孩,脫掉她的上衣,親吻她的身體……這種行為應該不能被叫做‘意外’吧?”
雖然蘇墨的聲音不大,也沒什么起伏,但是作為唯一承認自己是她男友的人格,平日里總是軟言細語的她,現(xiàn)在卻對自己使用這樣質(zhì)詢的語氣,顧北發(fā)現(xiàn),蘇墨她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顧北下意識地就想要否認,“不,墨墨……其實,你的衣服不是我給你脫的……是你自己脫的……”
“你是想說,我在夢游的時候,因為腦子不清醒,所以就開始自己脫自己的衣服,是嗎?”
“對對,就是這樣。”
“阿北……”蘇墨看著顧北,眼神中卻明明白白透露著失望,“雖然我不太清楚我夢游的時候是個什么狀態(tài),但是我知道,在我夢游的絕大多數(shù)時候,我還是有著基本的常識的。我有時晚上睡覺前會夢游,之后我并沒有從夢游開始時一直起到我上床睡著的記憶,但我醒來時還是會發(fā)現(xiàn)自己有好好地換上了睡衣的。之前夢游在白天也發(fā)生過不少次,但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我會自己在外面脫衣服的情況……而且聽老師說,當時那個夢游中的‘我’……是在努力反抗著的……所以……雖然我并不想這么懷疑,但是阿北,你還是說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