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畫展開,芳香四溢。芬香撲鼻,蘇云瑤只覺身處云端,一雙美目怔怔朝著妖狐畫看去,畫中一座座高山云聳,一顆顆松柏林立,深山內(nèi)灌木叢生,野草遍地,而那清香的氣味正由松柏所發(fā),讓人嗅之流連忘返。
七夜“呀”的一聲驚叫,蘇云瑤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只覺眼睛一黑,一道柔弱的靈魂向妖狐畫飄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鬼王的妾居然一點法力都沒有。”七夜眼睜睜看著蘇云瑤的鬼魂被妖狐畫吸了進(jìn)去,她悔恨得跺腳。
“何方鼠輩?”鬼王的聲音傳來。
七夜見鬼王去而復(fù)返,知是妖狐畫的清香泄了底,這門窗根本關(guān)不住妖狐畫的香味。于是牙一咬,將妖狐畫卷起,破窗正準(zhǔn)備逃走。
一個人影擋在七夜面前,七夜一掌拍出,掌中帶雷火。那人不慌不忙,駢指一點,一道水光將雷火包住。他微微笑看著七夜,明朗的聲音道:“原來是個魔界的小丫頭?!?br/> 七夜看著那人,那人一身白衣,玉面儒冠,頭頂著一顆鵝蛋大的紅珠子,背負(fù)著雙手含笑望著七夜。七夜盯著他喝問道:“閣下是誰?”
人影一晃,鬼王立在白衣人身旁,道:“龍君大人到訪,卻遇上這等事,讓何龍君見笑了?!眮淼陌滓氯苏怯鹨略诘夭貜R外見的龍君。
何龍君擺了擺手,道:“哪里哪里,何某恰逢此事,也算是與這小丫頭有緣,鬼王卻莫為難她。”說著,笑兮兮看著七夜。
七夜覺得這何龍君的笑容甚是惡心,皺眉道:“你是誰,本姑娘不認(rèn)識你,我的事不用你管。”
何龍君搖了搖頭,道:“你叫七夜,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現(xiàn)在算算,你應(yīng)該五百歲了?!?br/> 七夜瞪大了眼睛,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何龍君微微笑道:“我與令堂是好友,當(dāng)年那個穿心箭的局還是我跟令堂提的,可惜射中那顆心的不是何某,而是令尊?!?br/> 七夜眨了眨眼睛,自己父母往年的一段姻緣趣事外界是很少有人知道的,想不到此人居然如此熟悉,他細(xì)細(xì)看著何龍君,心中盤算著如何借這人的關(guān)系離開鬼王宮。
卻聽鬼王道:“何龍君與這丫頭有舊?”
何龍君點點頭,道:“不錯!”
七夜趁機道:“原來龍君大人與家母交好,卻未曾聽家母提過,七夜能在這里遇上何舅舅真是有幸啊?!毕劝丫司私猩希綍r好拉關(guān)系。
何龍君捋了捋下巴,卻忘了他下巴根本沒胡須。他看了七夜一眼,轉(zhuǎn)對鬼王道:“鬼王你看,這丫頭都叫我舅舅了?!?br/> 鬼王眉頭一皺,道:“這妖狐畫是先師給本王的唯一傳物,被這小丫頭偷了去,本王如何對得起先師?”
何龍君呵呵一笑,道:“鬼王多慮了,這丫頭也是好奇,借來看看,并非有意要偷?!鞭D(zhuǎn)對七夜道:“丫頭,看得怎么樣?”
七夜心中不愿,可是剛才一交手就知自己根本不是這龍君大人對手,何況他身邊還有個鬼王,外面還有一群鬼兵鬼將,只是如今這龍君大人開口,又不知如何應(yīng)對。她眼珠子一轉(zhuǎn),道:“何舅舅,是這樣的,過幾日是家母與家父的六百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家母聽說當(dāng)年姜子牙殺了妖后妲己,并以她的血畫了一幅畫,而這畫巧奪天工,如人間化境,于是甚想一見,所以七夜才來向鬼王一借,讓家母飽一眼福,即刻歸還?!?br/> 鬼王看著何龍君,何龍君有些尷尬,看了鬼王一眼,見他有些不悅,于是對七夜道:“你這丫頭,真是胡鬧,令堂若真是想看,自可親自前來向鬼王借閱,鬼王面前不可放肆?!?br/> 見何龍君話已至此,七夜也知道將妖狐畫帶出去甚難。她心中不甘,于是對何龍君道:“龍君大人若真是與家母交好,就請成全七夜一片孝心?!痹挳?,一條人影撲向鬼王,七夜整個人對著鬼王沖去。鬼王冷哼一聲,一對鬼爪向來犯的七夜張開,眼看五指要刺上七夜。七夜大呼一聲,道:“何舅舅!”
何龍君聞言,大喊道:“鬼王手下留情?!闭f著,身子一晃,一道強風(fēng)卷起,一條水帶滾滾卷出,拉住七夜的腳往后一扯。七夜對著鬼王的五爪其實根本不畏懼,但她試著賭一把,竟讓她給賭對了,這龍君大人還真不敢讓自己受傷。于是她借著何龍君拉扯之際,躲開了鬼王的五爪,然后對著何龍君一掌擊去,掌中雷火閃出。何龍君眉頭一皺,手中拉著以水凝成的水帶,見七夜竟然趁機襲擊自己,情急中右腳一擺,一招神龍擺尾甩出。這一腳踢出,七夜的掌心雷火還未觸到何龍君,七夜就被踢到??蓱z她一個剛出道的小丫頭,被何龍君這個千年龍君擊中,人如紙鳶般遠(yuǎn)遠(yuǎn)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