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鎮(zhèn)邪這話一出,羽衣才知道這是到了澤國的京城。這澤國滿國沼澤,唯有這京城卻是一潭清水。
立即有一條水蛇“啾啾”吐著蛇信,蛇口里蹦出了人話道:“鶴兵統(tǒng)領(lǐng)鶴鎮(zhèn)邪將軍求見大王?!?br/> 那頭頂明珠的大鱷爽朗地道:“準!”
水蛇立即有吐了吐蛇信,唱道:“鶴鎮(zhèn)邪覲見大王?!?br/> 鶴鎮(zhèn)邪立即展翅一飛,輕飄飄落在群天鵝中間。那群白天鵝也不慌不亂,群起而飛,留在半空,展著白翅,旋轉(zhuǎn)、翻身、翔飛,整齊而有韻律。白天鵝們繼續(xù)展著他們的舞姿,并不打亂水潭中的君臣相見。
鶴鎮(zhèn)邪目不斜視,低首見禮后,注目大鱷,道:“稟告大王,鶴兵統(tǒng)雍城征兵未受阻撓,一切順利?!?br/> 大鱷哈哈一笑,道:“鶴將軍果然是能臣?!?br/> 鶴鎮(zhèn)邪謙虛地道:“托大王的福,大王治下,臣民無不愛戴,雍城子民均有一顆報效大王的忠心,所以臣才能輕快辦差?!?br/> 大鱷微微一笑,瞇著眼睛,道:“鶴將軍所言不錯,我澤國臣民一心,報效國家,是本王的福氣?!币膊恢钦嫘南嘈批Q鎮(zhèn)邪的話,還是他需要這樣一個理由。
“為報大王,為保澤國,我鶴鎮(zhèn)邪肝腦涂地?!柄Q鎮(zhèn)邪鏗鏘地道:“另外報告大王,微臣在征兵之時發(fā)現(xiàn)一個奇物?!闭f著將龍博木捧在面前。
大鱷睜開大眼,細細打量他手中地龍博木,只見龍博木方方正正,無樹木年輪印痕,全身方方正正,整體銀灰如一,沒有一絲瑕疵。大鱷不由驚嘆道:“確實奇物!”
大鱷嘴上贊嘆,卻沒有立即納下,反而眼珠一轉(zhuǎn)道:“此番攻打狼國,我們兵力不足,所以才會征兵。如今你恰巧獲得奇物,不如你將此物獻給鷹王,看他是否愿意聯(lián)兵伐狼國。以本王之見,想來他是不會拒絕?!?br/> 龍博木中羽衣愣了一下,這大鱷魚身邊載歌載舞,貪圖享樂,想不到他居然并不貪物,看來不能隨隨便便給人定性。
鶴鎮(zhèn)邪也是一愣,這大王性子變幻無常,原以為他貪玩好色,那肯定也是貪杯好物之輩,沒想他居然會假道伐虢,看來以后得更加小心侍候。想到這里,便俯首道:“大王高見,臣愿出使聯(lián)鷹?!?br/> 大鱷哈哈大笑,滿意地點頭道:“好!愛卿果然忠心,如此,聯(lián)鷹之事就拜托你了?!?br/> 鶴鎮(zhèn)邪立即道:“為大王是臣的福分,為澤國是臣的本分,聯(lián)鷹之事臣定不負使命?!?br/> 大鱷頷首道:“好,本王就等你好消息。待你歸來,本王封你為鶴英侯?!?br/> 鶴鎮(zhèn)邪抱拳道:“謝大王,微臣告退?!?br/> 大鱷揮了揮手,道:“去吧,本王侯你佳音?!?br/> 鶴鎮(zhèn)邪捧著龍博木微微轉(zhuǎn)身,緊接著“嗖”地一聲騰起,展翅高翔。大鱷待他離去,睜開地大眼又瞇了起來。
夕陽西下,丹頂鶴鶴鎮(zhèn)邪帶著龍博木慢慢飛進一叢蘆葦中,丹頂鶴四周尋視了一番,不見有人跟蹤,于是輕手輕腳地鉆進了蘆葦叢中。不一會,來到了一處蘆葦桿搭建的鳥巢中。鳥巢里躺著幾顆雪白純圓的蛋,四周微微散著兩根羽毛。鶴鎮(zhèn)邪輕輕蹲了下來,“咯咯”輕叫了兩聲。不一會,鳥巢迎來了一只比鶴鎮(zhèn)邪略小的丹頂鶴,紅頂長嘴。鶴鎮(zhèn)邪伸長著脖子,與她交頸親熱一番。倆人親熱了一會,鶴鎮(zhèn)邪才道:“親愛的,我明天得出使鷹國了?!?br/> “親,鷹國的鳥類很敵視我們鶴類,你得小心。”那頭小丹頂鶴道。
“放心,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我會回來守著你和孩子們的?!柄Q鎮(zhèn)邪輕柔地道。
羽衣看著他們偎依在一起,他有些迷茫,這鶴鎮(zhèn)邪在雍城、在水潭和這鳥巢完全是三個樣子。迷茫的同時,他看著他們的恩愛,不由想起了蘇云瑤,眼角有些微紅?;厥S泉客棧的龍女婆婆,龍女婆婆說“我們的屠龍使快快長大吧”。是的,羽衣頭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與這些類人類的動物相比,真的是沒長大。他靜靜地待在龍博木中,這一待,天已曉。
清晨,鶴鎮(zhèn)邪告別了他親愛的,帶著龍博木飛向了高空。他沒有帶任何兵,一路不停地飛。飛了一天,出了泥沼澤國,他找了一棵樹棲身了一晚。次日起早,他又繼續(xù)飛,飛向了一座高山。飛了半天,到了高山腳下,他盤旋著回翔。不一會高山上飛下一只烏鴉,盯著他。
鶴鎮(zhèn)邪落在烏鴉面前,彬彬有理道:“尊敬的鷹國貴人,我是澤國鶴英侯鶴鎮(zhèn)邪,有事前來拜見鷹王。”大鱷還沒有封他為侯,他先把鶴英侯先用上了。
烏鴉打量著他,問道:“可有文書?”
鶴鎮(zhèn)邪搖了搖頭,道:“鷹王雄才大略,貴人明察秋毫,誰逃得過你們的法眼?所以無需文書?!?br/> 烏鴉笑了笑,道:“你倒是長了一張巧嘴。”這話不知是說鶴鎮(zhèn)邪嘴長還是說他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