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的被困,讓羽衣有些麻木,他對這個世界即將到來的災難沒有直接性的感受。也許,在一些只言片語中,他只感覺事情有些變化,對真正的事實無法直觀的感受。銘犬很是焦慮,羽衣也只是感覺他有些不安。鯨王,聽七夜說是個龐大的生物;蠅王,是既沒有聽聞也沒有見過;澤王,那是個貪圖享樂的家伙;鷹王阿格達,雷厲風行的雄鷹;熊王,君威難測的老人。只有大黃狗,羽衣才是真正感受到一國君王承受的壓力,看著他殫精竭慮,雖然他在晶晶公主這件事上有所詬病。羽衣知道,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野心和使命,鶴鎮(zhèn)邪如是,烏柯如是,灰太狼如是。當然,有的人讓羽衣看不透,兀禿大師有借不還面不改色,旦旦木危急關頭仍波瀾不驚,燃燈大師名傳天下卻孜孜求龍博木。這些人里面唯一能讓他有所動容的唯有晶晶公主,羽衣對她的婚事很是惋惜,可憐她的遭遇。羽衣變了,他不再是那個不會思量的少年。這是被困在龍博木中慢慢地有了改變,妖狐畫給了他眼界,一個人的經(jīng)歷會影響著他的思維。雖然他有時仍然懵懂不知,比如灰太狼為何不說“犬馬之勞”而是“牛馬之勞”。
羽衣猶在想象大黃狗口中所說的天下巨變會是怎么一個樣子,突然眼前一亮。銘犬拿掉了帛布,他怔怔地看著龍博木,嘶啞的聲音詢問著,道:“龍博木,你告訴本王,‘龍博木出,黑龍降世,天下一統(tǒng)’的讖語是不是真的?”
羽衣想說,我不知道。只是他也知道自己說了,大黃狗也聽不到。銘犬盯著龍博木良久,遲遲得不到回音,當然他也知道這不可能。他放棄了朝龍博木要答案,他想到了四國聯(lián)軍攻打狼國的借口——拯救三尾狐貍。是的,天氣炎熱,將士們已不能作戰(zhàn)了,又何必守著可笑的狼國威嚴呢?銘犬呵呵地笑了笑,心有些不甘?!耙酝饲筮M!”他緊握著龍博木,堅定自己的心肯定地道。
次日,外頭的鐘聲響了一次。銘犬提著龍博木不急不緩地來到了大殿上,宣布著朝會開始?;姨浅暗溃骸皢⒎A大王,臣得訊報,我狼國各地臣民自發(fā)出聲,強烈譴責鯨國使者七夜欺瞞誘騙奪取龍博木的行為。對于鯨國如此無恥的行為,我狼國上下一心,均要求鯨國給個說法?!?br/> 銘犬點了點頭,道:“好,本王會修書一封,嚴詞斥責鯨國的無賴行徑,要求歸還龍博木?!?br/> 灰太狼眼睜睜地看著銘犬手握龍博木卻言辭譴責鯨國,這種掩耳盜鈴的做法顯示著大王的無比自信,灰太狼退回原位,立在群臣當頭。
緊接著一名狼將出列,奏道:“稟告大王,最近天氣炎熱,我邊關將士熱病迭起,戰(zhàn)力大打折扣。此等天災,臣等有心無力。”
銘犬掃視著群臣,見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他笑了笑,道:“我兵將士受如此罪,本王倍感心痛。為了將士們的安危,本王也只得委曲求全了。四國聯(lián)軍攻打我狼國,無非是因為三尾狐貍,我們讓出三尾狐貍,四國聯(lián)軍不戰(zhàn)自退?!?br/> 大殿之中立時靜了下來,狼將道:“大王如此體諒,將士們敢不盡心用命,精忠報國?!?br/> “言過了,讓出三尾狐貍只是權宜之計,待將士們休憩好了,還是要為本王鎮(zhèn)守邊關,保家衛(wèi)國?!便懭氐?。
灰太狼出列,問道:“三尾狐貍自觀瞻大會之后,被鯨國使臣偷走,如今不知去向。大王,我等如何交出三尾狐貍?”
銘犬笑了笑,道:“本王聽聞觀瞻大會之時,七夜與三尾狐貍有所交談,她們的談話內(nèi)容里提到一個叫羽衣的傻子。我們何不引軍入甕,布告天下,說找到了那位叫羽衣的傻子?”
龍博木中,羽衣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這大黃狗居然拿自己作文章。
“大王好計謀!”群臣由衷地贊道。
“報!”一聲不和諧的叫喊聲打斷了群臣的稱贊。
“進來!”銘犬喝道。
“稟告大王,熊國兀禿大師攜信前來求見!”
銘犬有點茫然,不知這兀禿大師千里迢迢來狼國有何要事。他靜心地道:“請大師進來吧!”
不一會,一頭企鵝邁著闌珊的步伐,一下一下走進了大殿,哭泣道:“大王,老臣代熊國上下向你求救了?!?br/> 怎么還未說事他便先哭了起來,群臣大惑不解。銘犬走下大殿,扶著兀禿大師,安慰道:“大師有事慢慢講,不要著急?!?br/> “大王,我熊國快沒了!”兀禿大師一石激起千層浪,驚得群臣震撼不已。
“兀禿大師不要妄語了,熊國怎么會沒呢?”銘犬不相信地道。
兀禿抽泣起來,道:“大王,近來,氣溫驟升,我熊國的冰川雪山都在慢慢地融化,已有無數(shù)子民被雪崩掩埋,長此以往,我熊國不復存在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