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余生從“我信任你”這句話中回過味來時,余生已經(jīng)出了皇宮。就算此時的余生還在偏殿,也輪不到他拒絕。
按理說,此時的太子殿下還不知道遼國的軍隊已然揮師南下。那這中移花接木的手段就變了味,只是余生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緣故。
出了甬道,余生便看見寇宰相正坐在大門中央。余生只好抱歉地沖寇宰相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余生知道這次太子賜婚有貓膩,但他絕對不會和寇宰相說。這沒有多大意義,更何況彼此看不對眼的二人除了真正意義上的爭吵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上的作用。
出了皇城,余生便來到了應(yīng)天府,把正在上課的柳旦喊了出來。這種出主意,分析局勢的事情還得柳旦出馬。
看著那個悠哉悠哉半坐在石桌上的余生,柳旦簡直要罵娘:“你他娘不用上課,我可還有功課?!?br/> 余生則是迎著太陽,伸了個懶腰說道:“哎,是啊,你回家還得寫作業(yè),還是蘇老師好,沒有作業(yè),人還長得漂亮?!?br/> 柳旦懶得跟這潑皮斗嘴,坐下便說:“說吧,什么事兒!”
余生這才端正坐姿說道:“遼國的軍隊南下了?!?br/> 柳旦微微點頭,分析道:“略有耳聞,聽說已經(jīng)突破大名,不過大名彼臨并州。雖然大名的府尹確實孬,但并州的守將程懷熊程將軍可不是好欺負的。這么看來,你的對頭威遠將軍可算玩完兒了。”
余生點了點頭,又說道:“我被賜婚了……和威遠將軍女兒。”
柳旦忽然從石凳上跳起,不可思議地問道:“什么!”
“額……入贅,但我總覺得味道怪怪的?!庇嗌荒偷亟忉尩?。
柳旦從腰間抽出折扇,指著余生簡直就要往余生臉上摔。
“看早上那架勢,太子殿下還不知道遼人南下。你啊你!糊涂啊!”
余生有些疑惑地問道:“怎么了?太子殿下說信任我才這么做的,到時候不喜歡再換……”
柳旦冷笑著說道:“是不是還在想著能騎上威遠將軍的千金而自我感覺良好?”
“……”
“我就問你,如果你從威遠將軍手里接過那支楊家軍。在軍中一沒地位,二沒威信。你拿什么壓住那些士兵?虧你還當了幾年兵,這個道理都不懂?若是楊家軍因為威遠將軍失勢而嘩變,倒霉的還是你!”柳旦恨鐵不成鋼地大罵一氣。
余生幽幽回答道:“可按照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想回汴梁登基的啊?!?br/> 柳旦拿著扇端就往余生腦門上招呼,“我特么要是你老子,特么一巴掌抽死你!這特么叫集權(quán),他是要打壓各方勢力,把權(quán)利握在自己手里,這跟去哪兒登基有個屁關(guān)系!”
“再說了,就算他真的這么想,等你從威遠將軍手中接過楊家軍,特么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所以我被套路了?”余生十分懊惱地說道。
柳旦簡直氣極了,一邊拿著折扇直往自己腦門上招呼,一邊幽怨地哭訴:“天哪!天哪!天底下怎么有你這么蠢的家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你不懂嗎?我特么還夸你長得帥呢,人家一句信任你,你還真信了……”
面對柳旦看似無止境的抱怨,余生無奈地安撫道:“事急從權(quán),我比那些朝臣們先知道消息。所以我才去覲見太子殿下,本想著勸他幾句。現(xiàn)在既然惹了麻煩,我們總得想辦法應(yīng)對不是?我可不想在御史臺的牢房里供出你的大名。”
柳旦皺著眉頭直搖頭“好啊你,我一直把你當兄弟,你居然想著法坑我!”
余生連忙討?zhàn)垼骸鞍パ?,是兄弟就別計較這些,幫兄弟想想辦法。”
柳旦搖了搖頭,態(tài)度十分堅決:“不干!又不是我嫁給母老虎?!?br/> “那不好意思,忘歸處以及整個洛陽城的賭坊酒肆花柳巷從此以后只怕與你柳大公子無緣啦,畢竟柳大家的話那絕對是不容違背的。”余生故作惋惜地起身,憂傷地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