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北縣,客棧內(nèi)
剛剛?cè)バl(wèi)先生家給書生傳口信的女子,此時正站在屋內(nèi)那支棱起來的木窗前看著外面。
她剛剛已經(jīng)躺在了床鋪上,可是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聲轟隆隆的巨響,緊接著各種呼喝,喧嘩聲就接踵而至了。
外面吵鬧聲一片,不絕于耳,女子將外袍披上走到了窗邊,用木棍將窗子支棱起來,一臉茫然好奇的看著外面。
咚咚咚咚咚
一連串的急促腳步聲從樓梯處響了起來,
有人上來了。
女子小心地踱步到了門邊的陰影中,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
砰!
木門被猛地推開了,一道帶著風(fēng)的紫色身影沖進(jìn)了屋內(nèi)。
女子皺起了黛眉,走過去將門給輕輕地關(guān)上了。
“你在做什么?細(xì)雨?”轉(zhuǎn)過了身,女子看著身穿紫色夜行衣的女子將一塊方布給平攤到了桌上。然后開始在屋內(nèi)四處奔走,收攏東西的樣子,不解的問道。
知縣老爺審理書生那天,差役呈上來的一張公文紙上,最頂端寫了兩個字:
細(xì)雨。
被稱作是細(xì)雨的女子將自己所需要的物件衣物放到了屋內(nèi)的方桌上,疊置整齊放入方布內(nèi),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收拾細(xì)軟,我今晚就走。”因為臉上的蒙面布罩未摘下的緣故,她說話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為何?”
細(xì)雨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叉著腰深吸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我今晚差點就沒能回來?!?br/> “是誰?”
“不知道?!奔?xì)雨搖了搖頭,手上的動作繼續(xù)忙碌了起來
“你不是出去透口氣嗎?”
“我剛剛看到了一個穿著玄袍的少年,
本想著逗弄他一下,
結(jié)果...
動靜,你沒看到,
想必剛剛也聽到了。”
細(xì)雨邊說邊朝著窗口側(cè)了側(cè)頭,布罩下沒人能看到的地方還跟著努了努嘴,示意道。
順著細(xì)雨的指引,女子也朝著窗外看了出去,那連成一片的火把和那四處騰起的喧囂讓她不禁愣了愣神。
好大的動靜…
“本來一切好端端的,誰知道他突然不見了,
還突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背后,
我陡然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后,慌亂下掏出了玉筍翎。”
女子將手里那宛若碧玉所成的竹筒抬了起來,晃了晃。
隨后便一臉黯然的將手上的物件塞進(jìn)了包袱中。
“我的舉動或許是讓他感受到了威脅,就差一點點,我就被他殺掉了?!?br/> 女子用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距離。
“我走之后,暴鱗馬上就會到了,他是我們堂口武功和級別最高了,
希望他能幫您達(dá)成所愿吧,
保重,
牛小姐,
告辭了?!?br/> 細(xì)雨自顧自的把話說完后,也不待回話,沖著牛小姐抱了抱拳,將桌上收拾好的包袱往身上一背,快步走到了窗邊。
她探頭出去左右張望了一下,發(fā)覺外面沒有異樣后,一個翻身,離去了。
只留了一臉懵惑地牛小姐站在原地。
……
縣郊,土地廟
一片喧囂的郭北縣,沒人知道此時的混亂中,有一道隱匿在黑暗中的紫色身影翻過了城墻,出了城。
細(xì)雨背著包袱不斷的在樹梢之間小心地跳躍著,不時地還藏匿一下,小心的張望著四周。
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她看到了一座坐落在雜草叢生的荒地中的破敗土地廟。
不如在這歇息一晚,反正也出了城,明天再趕路!
低著頭想了一會兒,細(xì)雨拍了一下手掌,朝著土地廟走了過去。
廟墻上的窗洞有些破爛了,隱約能看到從里面透出來的微弱昏光。
里面有人!
小心走到廟前的女子看到這微弱的燭光,不禁心里一提,隨后又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