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空下起了大雨,雨珠連線,又急又密,打得街道上到處濕漉漉的,街頭的建筑被雨霧籠罩得又潮濕又陰沉。
時間太早,又下著大雨,街道上行人車輛幾乎沒有,空蕩蕩地任雨水洗刷。道旁的大樹被風吹雨打,掉下不少落葉,幾片落葉浮在街邊的積水上,匯集在一起,順著地勢往下坡流,一路流過雜磚亂石,貼著一道紅色磚墻流到一道灰青色的大門旁,這時大門一開,喬治黃一腳踩到地上的雨水落葉,從門里面走了出來。
“oh,god,這雨可真他媽大!”喬治黃豎起外面短大衣的衣領,縮著脖子走出倉庫大門,沖到幾步之外的一輛黑色的suv邊,一把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的位子上。
這里是一片老舊的工業(yè)區(qū),廠房、倉庫隨處可見,用紅磚壘砌的老建筑高高大大,有些上面還豎著粗粗的煙囪,天空中似乎飄著一股機油的味道。
喬治黃坐在駕駛席上用紙巾擦身上、臉上的雨水,他的臉上還沾著血點,紙巾一抹,混著雨水紅剌剌一片。
喬治黃毫不在意,對著車上的后視鏡仔細擦干凈血跡。
倉庫里走出來一個年輕的華裔小伙,一身黑衣,臉上一道刀疤異常顯眼,他冒雨走到suv門邊停住,密集的雨水很快打濕了他的頭發(fā),雨珠順著發(fā)梢在肩頭滴落。刀疤看著喬治黃,平靜地問:“老板,人怎么處理?”
喬治黃轉(zhuǎn)頭回答:“給他治傷,不要讓他死了,活口還有用?!?br/>
刀疤點點頭,轉(zhuǎn)身回到倉庫,把灰青色的大門關上,喬治黃發(fā)動汽車,調(diào)轉(zhuǎn)車頭駛上街道大路,冒著大雨回倫敦。
路上車輛比往常少了許多,雖然下著大雨,道路交通仍然順暢了不少,喬治黃開著suv飛快地在街道上行駛,車輪濺起雨水飛得老高。他雙眼布滿紅色血絲,昨夜一夜沒睡,有些疲累,但現(xiàn)在不是休息的時候,他必須盡快趕回倫敦,回到自己在華人街區(qū)的地盤。
一路飛馳,當喬治黃趕回拳擊俱樂部所在的那條小巷的時候,才進巷口,就發(fā)覺俱樂部臨街的卷簾門已經(jīng)被拉開了,露出里面整面的茶色落地窗和玻璃門。他立刻減速,抬腕看看手表,上面的時間顯示為八點十分——這個時間點太早,還不是俱樂部營業(yè)的時間,平常拳館的小伙子們也不會這么早就來俱樂部。
喬治黃沒有停車,繼續(xù)沿著巷子朝前開,車子慢慢經(jīng)過拳擊俱樂部的大門。他隔著車窗仔細觀察拳擊俱樂部的情況,但外面下著大雨,視線不好,俱樂部的落地窗玻璃又暗,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況。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他緊接著又左右轉(zhuǎn)身,環(huán)顧車輛四周,小巷子里的建筑樓房靜靜矗立,外邊只有風雨之聲,并沒有一個人影。
時間很早,又下著大雨,沒有人出門也很正常。喬治黃沒有看出任何的不對,但心里卻放不下那份警惕。他駕車越過拳擊俱樂部行又駛了一小段路,在路邊把suv停了下來,然后,伸手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檢查了一下彈匣,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消音器,慢慢開始往槍口裝消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