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間兩面就著廠房外墻,另外兩面在車間內(nèi)用磚頭砌了半人高的磚墻,四面圍成了一個小長方形的房間,兩面半人高的墻上原來有門窗,但現(xiàn)在只剩下鐵框和一些玻璃殘片了;里面也是什么都沒有,只剩下地面上厚厚的一層灰。
不過也算一處遮掩,比外面寬闊的廠房車間要好。找好了藏身之所,李根和阿泰進了管理間,第一件事就是幫波仔上藥。
兩人幫波仔脫掉外面大衣,摘掉他腋下的mp5沖鋒槍,把他后腰的手槍、褲兜里的手榴彈、沖鋒槍彈匣、手槍彈匣等等都一一拿出來放到一邊地上,旁邊的林超看著一地的武器,眼睛都直了。
兩人幫波仔脫上身的工裝,波仔后背上被手榴彈炸飛的木屑刺出了好多傷口,但拖了這么久沒顧得上,傷口已經(jīng)和背上的衣服粘在一起了,鮮血凝固,后背上暗沉沉一大片。
這必須及時處理,不然傷口和衣服長在一起就麻煩了,況且還存在感染的風(fēng)險。李根拿起先前買的酒精瓶,對著阿泰點頭,阿泰狠著心拉住波仔領(lǐng)口,往下一把撕開他粘連后背的衣服,疼得波仔一聲慘叫。
一個個口子皮膚撕裂,鮮血又開始往外冒,李根立刻拿起酒精瓶猛倒,沖洗傷口,酒精混合著血液從波仔背上直淌下來,看得林超目瞪口呆。
波仔被刺激得又想叫,被阿泰一把捂住嘴,厲聲說:“忍著點,叫那么大聲想引人注意啊?”
酒精沖了大半,李根用剩下的一點勉強沖了沖自己的雙手,起個消毒的作用,然后再用紗布膠帶蓋住波仔的傷口,大大小小貼了滿滿一后背。
勉強算是一個處理,現(xiàn)在條件有限,也只能這樣了。
幫波仔上好了藥,穿好大衣,一時沒有其他緊迫的事情,李根和阿泰精神都有些放松,一下只覺得疲累,都坐在地上靠著墻,不想說話。
波仔后背生疼,不敢挨著任何東西,只盤腿坐在屋中間,雖然又累又乏,又不敢睡,于是把自己的武器都拿過來,擺到地上一一清點。
旁邊的林超自從進屋來之后,就自覺地當起了透明人,只在另外一邊墻壁下坐著,頭趴在膝蓋上,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不說不動。
四個人都不說話,廠房里很安靜,只有門窗的洞口有風(fēng)聲輕聲呼嘯,偶爾會從外面?zhèn)鱽韼紫逻h處建筑工人拆房的擊錘聲。
氛圍安寧靜謐,李根和阿泰、波仔三人一路奔波,到現(xiàn)在才算得到輕松,一時疲累得想睡覺。
坐了一會兒,李根偶然放松一下便醒了過來,問阿泰:“阿泰,現(xiàn)在什么時間?”
阿泰看看手腕上的表,說:“才兩點半,離天黑還有些時候。”他看看哈欠連連的波仔,又看看另外一邊乖巧的林超,說:“我們排個班,輪流休息,必須恢復(fù)體力。”
李根點點頭,說:“我們兩個先出去轉(zhuǎn)一圈,看看周圍具體有哪些需要防備的地方,做個準備,回來再排班休息。”
阿泰沒有意見,說:“又要出去轉(zhuǎn)?你這是個好習(xí)慣,先前要不是你,我們在萬仁大廈就已經(jīng)掛了?!彼蝗惶岢鲆蓡?,“都退伍好幾年了,打仗時候的規(guī)矩,你怎么保持住的?我他媽早就懶得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