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隔著窟窿對管理間里面的阿泰說:“把這個洞口拆大些,可以一人彎腰爬出來的樣子。”
阿泰明白了李根的意思,站起來又要用腳蹬,李根連忙說:“小心些!這房子有些年頭了,不要蹬塌了!一匹磚一匹磚的搞!”
阿泰呵呵一笑,蹲下來和李根一里一外,兩人慢慢開始拆磚。兩個人小心翼翼,慢慢大致把窟窿漸漸扒成了一個弧形的洞口,讓洞口上方的磚墻盡量受力均勻,不至于垮塌下來。
阿泰從廠房管理間里面爬了出來,他站起來往四處一看,后面就是小片空地,灌木叢雜草爬得到處都是,一二十米外就是一道彩條布的圍墻,出了那道圍墻后面又隆起一道小山包,準(zhǔn)確地說應(yīng)該是堆土包,上面堆了大量的磚石灰土等建筑垃圾,用防塵網(wǎng)蓋著,遮擋了外面看向廠房這里的視線。
“這應(yīng)該是廠區(qū)后方,如果有人到廠房里堵咱們,咱們可以從這個墻洞里迅速撤走,越過那個垃圾山就能跑了?!崩罡鶎Π⑻┱f。
阿泰點點頭,“不錯,是個好辦法?!彼粗罡f:“你腦袋越來越靈醒了。”
李根面不改色地說:“只要你隨時能想到安全,預(yù)備后路,你也能這么靈醒。”
阿泰一笑,“得,六根哥小心謹(jǐn)慎嘛——”
李根臉上沒什么表情,只說:“把磚墻重新碼起來,不用填實,從外面看不出來就行,到時只要輕輕往外一推,咱們立刻就能走?!?br/> 阿泰自無不可,重新爬回去,他在里面李根在外面,兩人又重新把磚一匹一匹的碼了起來,慢慢把墻壁洞口填滿,由于是虛填,到最后還剩了幾匹磚頭沒用上,李根遠(yuǎn)遠(yuǎn)的都扔到灌木叢里,沒入草叢之中,不會引人注意。
最后在外面清理了一番洞口,遠(yuǎn)遠(yuǎn)望過來只以為是一堵完好的墻,沒什么明顯的破綻了,李根才繞著廠房轉(zhuǎn)了一圈,重新回到管理間里。
事情做完,再沒有可擔(dān)憂的,阿泰看看手腕上的手表,說:“已經(jīng)三點過了,八點鐘左右我們行動,現(xiàn)在休息。”他對李根說:“我值第一班,一個小半時以后是六根,然后是波仔?!?br/> 李根和波仔都點頭,阿泰又看看林超,笑了笑,說:“超仔,委屈你,覺得困了也睡一覺,天一黑你就走?!?br/> 林超連忙點頭,說:“大哥,不用擔(dān)心我,我沒問題的!”
一時也就靜了下來,阿泰靠坐在管理間的門口,把mp5沖鋒槍橫在胸前,盯著廠房左、前、右三處門洞,值班放哨;波仔早已捱不住,把槍放在身前,就側(cè)倒在地上睡去;李根能控制自己,但現(xiàn)在必須為晚上的行動養(yǎng)精蓄銳,于是也就地一躺,把mp5放在胸口,強迫自己迅速入睡。
廠房車間里靜悄悄的,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動靜。
同一時間,兩輛轎車正在街道上朝和聯(lián)社洪樂堂堂口疾馳,其中第一輛車內(nèi),前后排坐了四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是血汗淋漓。
前排的司機和保鏢不提,后排坐的兩人,正是肥祥和大狗。兩人遵照洪大榮的吩咐做掉了曹四眼,正往回走準(zhǔn)備給洪大榮匯報。
肥祥身上又添了新傷,除了先前受傷一直吊在胸前的左臂,他后背又被砍傷了,厚厚的繃帶纏在前胸后背好幾圈,鮮血的印漬已經(jīng)透過繃帶,暈到外面的白色襯衫上來了,而白色襯衫上除了血印,更有不少污漬汗液,染得襯衫污糟糟的,再加上頭上污血黑漬的繃帶包頭,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