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嬋自然是知曉第二日是給太后請安的日子,不過對于她這樣地位低微的妃嬪來說,今日只是大清早的去永壽宮外磕了個(gè)頭,以及今日不用去給容妃請安了而已。
而那日容妃中毒一事很快就沒了下文,流水似的賞賜進(jìn)了華陽宮,偏生被蘇賢妃一句,“容妃妹妹既然身中劇毒自然該好好休養(yǎng)?!弊層牢醯鄢妨巳蒎木G頭牌。
而入了永熙帝的眼的蕭美人,如今正是圣寵優(yōu)渥,都不再愿來孟嬋這里做客了,孟嬋閑極無聊的時(shí)候就去找羅才人說話,一來二去兩人便熟識了。
今日又是好事的紅綾來稟報(bào)消息,“皇上今日宣了玉貴人侍寢。”
孟嬋沒有看紅綾的臉,都知道這姑娘滿臉寫著想跳槽,自她入宮以來,她沒得到過半點(diǎn)永熙帝的青眼,也不怪有些人想另謀前程。
倒是正在她這兒做客的羅才人,看著像是強(qiáng)壓下嫉妒的心思從牙縫里吐出來一句,“玉姐姐真得皇上歡心?!?br/> 讓孟嬋差點(diǎn)以為她認(rèn)識的小綿羊般溫順的羅才人換了芯子。
不過玉貴人確實(shí)是她所知道的妃子中最得寵的一個(gè)了,上一回新妃入宮永熙帝沒忘得了她,還給她晉位,這一回永熙帝明明有了個(gè)新歡,但是也依然沒忘了她。
西偏殿里,看著玉貴人一臉歡喜的模樣,折杏心里揣著十二萬分的疑惑,皇上怎么就能看得上這個(gè)除了臉還看得過去點(diǎn),其余無論家室、行動還是言語都差勁到一定地步的人?她要不是自覺容貌不夠出色,自己在后宮經(jīng)營,也定是能勝過玉貴人的。
不過折杏并未把這些想法暴露出來,而是一如往常的低著頭恭敬地向玉貴人提出建議,“主子,皇上這些日子都沒忘了您,想來您已算得上后宮有名有姓的寵妃了。”
玉貴人滿臉得意,狀似矜持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道:“不錯(cuò),有理?!?br/> “那便不能再讓人壓著您了,雖然主子您暫且要避一避容妃的鋒芒,可是在這凝香閣,您得讓另外兩位知道誰才是說了算的才行?!闭坌拥驼Z著。
玉貴人聽著這話,就想起了自己在華陽宮的宴會上灰頭土臉甚至還被于更衣給說了的事,憤怒之火漸漸燃燒掉了理智,她認(rèn)為折杏這話有理。
折杏見玉貴人有了火氣,便添油加醋地說道:“奴婢聽說,羅才人最近和孟貴人走得很近,她們倆背后指不定怎么編排您,指不定怎么拿您的出身說事兒呢?!?br/> 玉貴人聽到出身倆字兒,頭就嗡得一聲要炸了,她最恨這兩個(gè)字了,不只是因?yàn)閺那八鍪碌膶m女暗地里嘲笑,更因?yàn)橄惹八蠡噬辖o她提位份的時(shí)候,皇上也說過,若是她的家世再好些,哪怕只是個(gè)九品小官的出身,他也一定會直接將她封妃,讓她與容妃平起平坐。
玉貴人相信永熙帝的話,她想皇上一定是極為喜歡她的,不然怎么能對她有求必應(yīng)?所以皇上和她說的話也一定是真的,她本來可以和容妃平起平坐的,甚至沒準(zhǔn)能壓容妃一頭。
她這樣想著心里裝滿了忿忿不平,她不過就是差了個(gè)家世罷了,至少凝香閣里的這兩個(gè)哪里有資格編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