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永熙帝把楚清歌安排在了別苑之中住下,但是并未給妃嬪的名號,甚至也不曾臨幸過她,只是每日會去她那兒聽曲。
永熙帝要招人侍寢的時候,一開始仍然會招幸蘭貴嬪,只是戴妃給永熙帝遞了話,說因為蘭貴嬪第一次來到江南,所以不適應(yīng)水土,故而身子不適不能侍寢,如此幾次之后永熙帝便開始臨幸其他的妃嬪,卻依然沒動楚清歌一根頭發(fā)。
于是楚清歌在別苑中的地位就便得尷尬起來,不是妃嬪自然不能稱其為主子、娘娘,于是就只能叫姑娘,叫姑娘倒也不錯,到底其仍然是清白之身,甚至可能再嫁人也說不定。
只是被官員特意于永熙帝來江南巡游時推薦的女子,若是被永熙帝趕了回來,那收她為義女的官員恐怕就不會如之前一般待她好了。
楚清歌惴惴不安地在安排她住下的地方走來走去,還是有侍女對她講道:“皇上都說了讓您不要總是呆在屋子里,您就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別苑的景致要比皇宮里精巧纖細(xì)許多,所以孟嬋就在給戴妃請過安之后,去了湖前面的涼亭中看著湖中的幾只水鳥。
“紅梅,你說這流傳的所謂鴛鴦戲水,是不是就說的是這些水鳥?”孟嬋閑聊著,算上她也就只有五個妃嬪來到了江南,蘭貴嬪還一直在昏睡并未醒來,梅嬪整日里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和戴妃告了假說要守著蘭貴嬪不去請安了。
所以每日需要去請安的就她與和貴人,也大抵是因為不盡熟識,就算彼此心中都藏著幾分嫉妒,想譏諷對方都不知道要從何處開始。
故而江南的日子孟嬋過得悠閑的很,雖然永熙帝收了一位江南女子,但是他又不招那女子侍寢,妃嬪們想嫉妒都嫉妒不起來,甚至孟嬋還覺得她有點可憐。
所以當(dāng)楚清歌來到?jīng)鐾r,便碰見了正與紅梅閑聊的孟嬋。
“給充儀主子請安?!背甯栊羞^常禮,便拘謹(jǐn)?shù)卣局?,因為她不大明白自己該以民女的身份對孟嬋尊敬些,還是該以皇帝的女人的身份與孟嬋互稱姐妹。
“楚姑娘,請坐吧,不必太拘束,以后我們還會常常相見的?!泵蠇纫灿行┎恢耄跃驼伊诵┟嫔系膱雒嬖捳f著,與楚清歌閑聊起來。
“楚姑娘是趕巧了與楚大人一個姓,所以才被收為義女的嗎?”孟嬋隨口問道。
楚清歌的雙手移到了膝蓋上,稍微的低下了一點頭,沒有看向孟嬋,輕輕地說道:“倒也不是,我原本姓葉,第一次遇見楚大人的時候,我剛才人牙子手里逃出來,是楚大人救下了我。”
楚清歌看向了湖中的水鳥,自己不自覺地咬著嘴唇,雙手又交疊地放在了胸前,好像冷了。
可是天空之中仍然萬里無云,熱氣和水氣一起鋪面而來,怎么會冷呢?
孟嬋也不說破,只是像是關(guān)心似的的說道:“楚姑娘,若是體質(zhì)陰寒便不要常來這些陰涼的地方,對身子不好。”
楚清歌借著孟嬋給的借口,腳步匆匆地離開了湖邊的涼亭,而孟嬋這是往蘭貴嬪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