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軒好端端的往家走,美滋滋的做著白日夢,夕陽、少年以及他那被拉得很長的影子,畫面是那么的和諧,可突然挨了一腳后畫風(fēng)突然一變,米子軒跟炸了毛的貓一般張牙舞爪的轉(zhuǎn)過身,然后就看到一只……一只人形“耗子”。
此人的相貌很好形容,就一個成語獐頭鼠目,硬要加一個的話,大概也只有賊眉鼠眼適合他了,沖這兩個成語他有耗子的外號,絕對是名至實歸。
耗子大名趙斌,米子軒的發(fā)小、死黨、同學(xué)之一,對比米子軒上學(xué)時代的不學(xué)無術(shù),耗子算是出息的了,最少上了高中,最少考了個三本。
米子軒驚訝道:“我擦,你小子什么時候滾回來的?”
真正的發(fā)小、死黨見面了絕對不會說什么文明用語,兩句離不開個媽字,三句帶個操,這樣不文明的交流方式,才是發(fā)小見面正確的打開方式,如果畫面太和諧,語氣太文明,那這倆人絕對不是什么發(fā)小,更不可能是死黨。
耗子撇撇嘴道:“我擦你多少天沒洗澡了,怎么跟從糞坑里剛撈出來似的?”
米子軒臉一黑,給了耗子一腳道:“你才從糞坑里剛撈出來,費什么話?跟哥說,啥時候滾回來的?”
耗子嘿嘿笑道:“上午剛到,大白臉跟李老大、李老二他們也都回來了,怎么著?晚上哥幾個聚聚喝點?”
耗子說的這幾個人全是米子軒的發(fā)小外加死黨、同學(xué),俗話說得好秦檜還三朋友那,米子軒自然也有他的發(fā)小、兄弟。
米子軒從幾百年后來,可不光得到了這具身體,還繼承了這具身體里的記憶、感情,所以他自然對耗子他們的回來感到高興。
“走,先跟我回趟家,我把東西放好咱們就走?!泵鬃榆幷f完就伸出手就夾住比他矮了一個頭的耗子的脖子,一如多年前一樣倆人互相損著,晃晃悠悠的在夕陽下穿梭在胡同中。
耗子是米子軒家的常客,自然跟米大勇、黃凌云很熟悉,米子軒放東西換衣服的時候,他就跑去逗他米叔跟黃姨去,耗子嘴甜,一會說米大勇變帥了,一會說黃凌云年輕了十多歲,漂亮得跟花似的,把米大勇跟黃凌云哄得眉開眼笑的。
然后在黃凌云“少喝點”的囑咐下倆人勾肩搭背的直奔聚會地點——老何田螺館。
縣城雖然不大,但有名的小吃卻不少,老何田螺館就是其中之一,這里的麻辣田螺相當(dāng)有名,用一句廣告詞來說——老何田螺館每天賣出去的麻辣田螺能繞地球兩圈。
這話確實有點夸張,不過這里的麻辣田螺確實好吃,又麻又辣,回味無窮,是吃了還想吃,根本停不下來。
這地方也是米子軒一干死黨聚會的據(jù)點之一,他跟耗子到的時候大白臉、李老大、李老二已經(jīng)到了。
大白臉人如其名,臉又大又白,這會正蹲在凳子上吃田螺,這是這家伙正確吃飯的方式,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開始有的這習(xí)慣,總之他吃飯必須蹲在凳子上吃,不然就吃不下,也喝不下。
李老二李老二是雙胞胎,但卻一點不像,倆人個頭都不高,隨他們爸,老大是圓臉大肚子,老二比老大小了兩號,瘦瘦小小的跟小蘿卜頭似的。
倆人性格也不大一樣,老大愛說愛笑,最喜歡胡說八道滿嘴跑火車,老二則是內(nèi)向之極,十個雷也劈不出一個屁的主,但又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要不把大家雷死,要不就把大家噎死。
大白臉看米子軒跟耗子來了,立刻吆五喝六的道:“你倆屬蝸牛的嘛?太磨蹭了,趕緊的。”說完就沖老板喊道:“老何在來三盤田螺,多放辣椒、麻椒,還有啤酒,可勁上,別怕我沒錢,今天不是我結(jié)賬,是李老大?!?br/>
李老大立刻罵道:“大白臉你要臉不要臉?不是說好了今你請,明天我來嗎?怎么成我請了?”
大白臉立刻訕訕笑道:“我出門忘裝錢了。”
李老二立刻神補刀道:“除了跟妹紙吃飯外,你什么時候吃飯帶過錢?”
米子軒過去就捏住大白臉的臉使勁扯,一邊扯一般嘿嘿笑道:“大白臉不是哥我說你,你說你個包莖患者找什么妹紙?。磕氵@不是……”
話音一落,米子軒、耗子、李老大異口同聲都:“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jiān)上青樓。”
李老二板著個臉,拍了下手總結(jié)都:“好詩?!?br/>
大白臉現(xiàn)在成了大紅臉,一把打開米子軒的手,伸出中指沖他們比劃一下咬牙切齒道:“日你們大爺?!比缓髴崙嵉溃骸笆中g(shù)我早就做了好不好,好不好?”最后三個字幾乎是用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