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子軒確實是一個很不會聊天的家伙,尤其是在他心情不爽的時候,說話就跟糞坑里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他為什么心情不好?很簡單,昨天被他老子把他堵在被窩里一通胖揍,換成是你心情會好嗎?
于是車志平的咆哮聲就在辦公室里響起:“米子軒你給我滾出去?!?br/>
米子軒撇著大嘴一臉我很不爽的樣子一瘸一拐的去門口站著了。
車志平氣得直搖頭,恨恨道:“真是無組織、無紀(jì)律,當(dāng)醫(yī)院是他們家開的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醫(yī)生、護(hù)士以及實習(xí)生們面面相覷,同意車志平的話,米子軒確實太不像話,醫(yī)院里的規(guī)矩他全當(dāng)狗屁,想怎么著就怎么著,但話又說回來,這個怪胎技術(shù)實在是太厲害,你說他是天才都不為過,既然是天才,自然會有特立獨行的行為,只不過他這特立獨行的行為太出格了。
交班繼續(xù),查房繼續(xù),米子軒罰站也繼續(xù),只是他站在那是歪歪扭扭、是哈欠連天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車志平一看他就肝火大動,很想一巴掌抽死他。
最后車志平把米子軒喊到自己辦公室里又是一通臭罵,讓他寫一篇不少于八千字的檢查才把他放出來。
米子軒打著哈欠來到辦公室,拉過椅子就坐到了向祁萱身邊,向祁萱正在下醫(yī)囑,看到米子軒坐了過來,先是嘆口氣,隨即語重心長的道:“我說你能不能著調(diào)點?別人實習(xí)天天來,勤奮點的恨不得就住醫(yī)院了,就為了多學(xué)點東西,你到好,一走就是小十天,還連個招呼都不打,主任能不生氣嗎?”
米子軒往桌子上一趴懶洋洋的道:“身為天才的我要辦什么事跟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說不著!”
向祁萱把筆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指著米子軒道:“米子軒你給我滾出去?!?br/>
米子軒的話太氣人了,向祁萱涵養(yǎng)在好,也能被他幾句話撩撥出真火來,于是米子軒又被轟到門外罰站去了。
米子軒是個讓他罰站他就罰站的老實孩子嗎?顯然不是,所以他出去后就站了一會便溜到醫(yī)院里的小公園抽煙去了,一根煙抽完他掏出電話打給了康大壯。
“事辦好了,人今天晚上帶來吧?!泵鬃榆幍穆曇舫錆M著疲憊,這陣子他也確實是太累了。
康大壯興奮道:“行,我晚上就把人帶來,我說兄弟你這一走時間可夠長的,遇到什么麻煩了?”當(dāng)初兩個約定好最少四天,最多五天,可誰想米子軒這一走就小十天。
米子軒嘆口氣道:“別提了,我啊是出門沒看黃歷,倒霉到家了,行了我這還有事,晚上你把人帶來后把碰頭的地址發(fā)給我,我會過去?!?br/>
米子軒掛了電話,又溜回了急診,趁沒人注意他把白大衣一脫——又逃班了。
米子軒這種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完全把醫(yī)院當(dāng)他家開的行為徹底激怒了車志平,老車同志表示等抓到米子軒就扒掉他的皮,而另一邊米子軒正在租的房子里跟一堆燒瓶、滴管較勁,房間里霧氣騰騰的,猛一看去還以為來到了電影中科學(xué)狂人的實驗室里,只是這實驗設(shè)備還是太簡陋了一些,除了一大堆燒瓶、滴管、酒精燈、顯微鏡以及載片外,在沒什么高科技設(shè)備。
米子軒忙活了一天到下午四點多總算是把藥制了出來,量并不多,就一個試管的淺藍(lán)色液體,但這東西卻消耗了米子軒在神龍山自然保護(hù)區(qū)帶來的差不多全部藍(lán)顏草,還剩下兩株被他栽到花盆里,還有那些天之秘竹。
藍(lán)顏草也就算了,并不算是太貴重的藥物,神龍山里有的是,可天之秘竹卻是天才地寶級別的存在,現(xiàn)在就這么被米子軒隨隨便便栽種到個破花盆里,如果被幾百年后那些醫(yī)藥學(xué)家看到這一幕,估計會指著米子軒的鼻子尖破口大罵,太暴殄天物了。
米子軒又何嘗想把天之秘竹這寶貝就這么隨隨便便的種在花盆中?他不想,但是沒辦法,他根本就沒那條件建出一個恒溫培育室里,只能先這么湊合了,幸好天之秘竹不是很嬌貴的植物,只要養(yǎng)分充足,氣溫合適就行,但沒條件想在培育出幾株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米子軒也只能慢慢來。
四點半的時候康大壯把晚上碰頭的地址發(fā)給了米子軒——縣城唯一的一家茶樓。
米子軒帶著東西開著車如約而至,他一進(jìn)去就看到四個人,其中兩個是他的老熟人——康大壯、曲俊華,另外兩個一個四十多歲的年紀(jì),皮膚黝黑,不拘言笑,往那一坐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這人叫朱海清,他旁邊做著個年輕人,一臉的傲氣,這是朱海清的兒子朱建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