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突然迸響的撞門聲嚇了一跳。
周軍腦袋一縮,咽了口唾沫,說道:“大哥你看,就是這樣,一開始我們找到余建的時候,他還好好的,不過關上幾天后就變了個模樣,越到后面越狂躁,發(fā)起狂來就撞門,為了不影響這里的生意,我才把他轉移到最里面的房間?!?br/> “他怎么會沾上這些東西的?”夏薇忍不住插嘴問道。
“誰知道呢,興許是從哪個渠道拿到的貨?!?br/> 周軍看了看林向城和夏薇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
“余建以前其實也是混道上的,只是后來不知怎的認識了趙萍萍這個富家女友,于是就不再混了,隨便找了份工作,工資少,但靠著趙萍萍的資助過得很滋潤,一個月前他找我借錢的時候我還很奇怪,現(xiàn)在想來,很可能是用去買貨的,那東西可是個無底洞,沾上就很難再出來了?!?br/> “那他怎么不找趙萍萍借錢?”林向城淡淡問道。
周軍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咧嘴道:“怎么沒借,余建完全把趙萍萍當成了提款機,也就那個傻女孩自己看不明白,多半是榨不出錢了,這才找我們借,說實話,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我們也不想牽連到趙萍萍?!?br/> 放高利貸的哪會這么好心,林向城只當周軍最后一句話是在放屁,不過前面的話可信度倒是很高,從時間點上來看,那時候趙萍萍的父母很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女兒與余建的交往,所以斷了趙萍萍的零花錢,才導致余建為了買藥不得不打起高利貸的注意。
另一邊,夏薇已然氣得銀牙緊咬。
“那家伙果然是個騙子,渣男,哼,這些混混就沒有一個好人!”
周軍和兩個小弟面上露出一抹尷尬,不敢說話。
林向城若有所思地看了夏薇一眼。
說話間,房門再次被撞得哐當作響,里面?zhèn)鱽砉斫邪愕纳胍鳌?br/> “都這種鬼樣子了,你還不趕緊把他送醫(yī)院?”林向城皺了皺眉。
聞言,周軍臉上頓時露出幾分訕然。
“這、這不是錢還沒要回來嗎,要是把這小子送到醫(yī)院,起碼一年半載我都不用想討債了?!?br/> “要是余建死在這里,你不但錢要不回來,怕是還得惹一身騷?!绷窒虺切表酥苘娨谎壅f道。
“怎、怎么會,大哥,我只是軟禁他而已,其他沒做什么,一日三餐可都好好伺候著,不信您看?!?br/> 周軍指了指一個提著一塑料袋盒飯,正滿臉疑惑地朝這邊走來的小伙子,旋即討好地向林向城說道,“不過大哥說的是,人命關天,等余建吃完飯,我立馬就送他去醫(yī)院!”
說到這里,他轉頭朝那個送飯的小伙子喝道:“愣著干嘛,還不快點開門!”
“哦,哦,是,老大!”那人醒過神來,連忙掏出鑰匙開門。
咔嚓一聲脆響,房門應聲而開,一個瘦削的青年從里面摔了出來,撲通跌倒在走廊地板上。
一股腥臭刺鼻的味道頓時彌漫開來。
林向城定睛看去,眉頭不禁一皺。
摔在地上的青年臉色蒼白,雙眼呆滯布滿血絲,渾身衣服破破爛爛不說,脖頸、手臂和其他露在外頭的皮膚更是遍布指甲摳撓出的口子,一條條鮮血淋漓。
“藥......藥......”
對在場的人視而不見,余建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就要往樓梯口沖去。
林向城眼明手快,閃電探手抓住余建的肩膀,想要攔住他,不料手掌間傳遞來的力道大得驚人,竟然將他帶了個踉蹌,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撲去,差點摔倒在地。
這一失手,林向城便沒能攔住余建,后者發(fā)了瘋似的撞開周軍幾人,死命沖前,夏薇恰好擋在走廊中間,瞧見余建神色猙獰地撲來,眸光閃了閃,銀牙一咬,抬腳踹出。
穿著運動鞋的蜜潤小腿結結實實命中余建的腹部,余建踉蹌后退幾步,隨后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沖來,雙手瘋魔般胡亂揮舞。
來不及閃躲,夏薇匆忙橫起雙臂擋在身前。
嘭!
其中一只胳膊恰好砸中夏薇招架的雙臂,女孩驚呼一聲,被打得雙臂壓身,當即失去平衡向后倒下。
“這家伙力氣好大!”
余建明顯已經(jīng)失去理智,猶自毫不停歇地抬腳朝著倒地的夏薇踩去,從剛才幾次交手中展露出的怪力來看,這一腳要是踹實了,最少也是斷根肋骨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