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江縣人民醫(yī)院的搶救室還亮著燈,醫(yī)生和護士陰沉著臉慌忙地來來去去。張辰守在醫(yī)院前臺,用醫(yī)院電話撥通了秦舒的手機。
手機號碼是秦舒早上給張辰的,說如果有什么情況好第一時間聯(lián)系到她。
電話通了,可電話的另一頭卻遲遲沒有動靜。
“小兄弟,還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前臺護士露出微笑,實際是在提醒張辰他已經(jīng)占用電話很久了。
剛進醫(yī)院,張辰就把身上所有的錢花光了。秦小小如今生死未卜,卻又有人來催促他繳納其他費用,現(xiàn)在秦舒又消失了,張辰煩得要命。
這件事兒必須由秦舒出面。
費了好一番功夫,張辰總算跟醫(yī)院交代好,然后飛奔到秦舒所在舊情綿綿酒店。
張辰找到了上次的胖廚子,問有關秦舒的事情。
據(jù)胖廚子說,秦舒早上的的確是到崗上班,一切如常??芍形邕^后就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不太對,整個人變很低落,什么時候離開的也不清楚。
這胖廚子叫周有源,三十七歲,年紀比秦舒大卻是秦舒的徒弟,為表尊敬一直叫秦舒為秦姐,據(jù)他說,跟秦舒學藝十年了。雖然認識了十年,但對秦舒的了解還很有限。不過,秦舒的女兒得了胃癌他是知道的。
見張辰這么著急,周有源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小兄弟,你這么著急,該不會是秦姐的女兒出了啥問題吧?”
“人在醫(yī)院搶救。”
一聽這話,周有源紅潤光澤的胖臉瞬間白了,立刻脫下廚師服,沖進廚房大喊:“所有人都停下,有誰看到秦姐?”
后堂廚房安靜了,二十幾個廚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忽然,一個年輕的廚子小聲道:“中午我看到秦姐打了個電話,她情緒很激動,一會兒對著電話罵著什么,一會兒又在哭,我只知道這么多?!?br/> 周有源拍了拍張辰的肩膀:“你跟我來,我知道秦姐在哪兒?!?br/> “遠不遠?”
“新綿江大橋?!?br/> 新綿江大橋已經(jīng)是在城外了,張辰看到了門口的嘉陵摩托,開口就問:“誰的?”
剛才提供線索的小廚師舉起手,丟給張辰一串鑰匙。
張辰凌空接?。骸爸x了?!?br/>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br/> 張辰剛上車,周有源就跟了過來,兩百七十多斤的體型,往小嘉陵的后座一坐,感覺整個輪胎都變形了。
小廚師看著自己的愛車陣陣心痛,有些后悔把車借出去。
嘉陵雖小,胡火力十足,發(fā)動之后,如一頭野獸咆哮著沖了出去。
新綿江大橋是周邊城市的一個標志,全長三千多米,是華夏西部的重要交通樞紐。每天來來往往的車輛超過十萬,終日都在忙碌中。
張辰搞不懂秦舒去那里干什么,又或者胖廚子的話根本不值得信。
張辰還沒問,周有源就開始解釋:“小兄弟,你不知道。秦姐是老周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廚師,她的每一道菜都是一件藝術品。她是個女強人,在工作生活中都精益求精,她又是個大美女,身材相貌都無可挑剔??梢哉f,她幾乎廊括了女性所有的優(yōu)點??墒?,她的女兒卻成了她唯一的軟肋,為了照顧女兒,她放棄了很多一飛沖天的機會。我跟她認識十年了,她總是堅強地扛著。但她也有崩潰的時候。以前,秦姐遇到任何無法克服的困難,她都會叫上我去新綿江大橋的橋下看看楓江。她說只要看到綿江水的洶涌,聽到江水的咆哮,她都會重新獲得力量。今天不管發(fā)生了什么,秦姐肯定會去那里發(fā)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