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書房密談了半個時辰,顧家措親自送鐘陽羨離開,顧家輝則折身去籍桑院,那么久了,該是收拾妥當了。
哪知他剛到籍桑院,便聽:“老爺,二爺死了?!?br/>
“什么?”顧家輝大步走進去,踏進院子,遠遠的便見酒壇也倒了,酒水摻雜著血水淹沒整個院子,霞光普照下來,血與酒在陽光先散發(fā)出瘆人的光。
籍桑院很破,很舊,充斥著頹廢廢舊的氣息,猶如冬天的黃昏,漫天枯敗,沒有任何生機,就在頹廢中,躺著一具尸體,他的臉剛被清晰干凈,使顧家輝看清他臉上嘲諷的笑容。
那笑容似乎在說,看,你要的盛世美名,要沒有了,你終身追求的極致繁華,也不過是夢幻泡影。
顧家輝覺得自己要瘋,他跑過去狠狠的踩,一腳一腳踩在顧家明身上,“豎子,豎子,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可惜,人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人能回答他的質問,死人的表情依舊帶著嘲笑,以及眉間那一抹解脫。
當陳伽年得知顧家明死的時候,他長長沉默,最終嘆了口氣,“愿君如意?!彼f。
原本顧家輝下了死命令,誰也不許將消息傳出去,但不知誰與他作對,半個時辰不到,便傳得人盡皆知,大家今日茶余飯后的談資便是顧家明。
陳曦也納悶,這件事絕對不是她讓人傳出去的!
剛準備讓人去查查怎么回事,翠兒便來報道:“姑娘,祁道長來了。”
“帶他來見我。”陳曦一愣,才想起來昨夜她讓鄭僅派人去尋祁生。
“祁道長說他去老夫人院子見道友,便不來見姑娘了,只讓奴婢轉告姑娘,祁道長說姑娘的要求他會照辦?!贝鋬阂膊恢愱嘏c祁道長之間有什么約定,只能一五一十的轉達。
不見也好,見了反而惹人話柄,她點點頭,“如此甚好,對了,你去裝些點心給祁道長拿回去給大伯?!?br/>
“是?!贝鋬阂徊饺仡^,她好好奇姑娘昨夜去干嗎了,今日夫人和相爺也都好忙,還在書房沒出來,外面都要鬧翻天了,難道她們不好奇?
李樂安百無聊賴的目送翠兒離開,然后將一塊綠豆糕放進嘴里,吃得毫無形象,“陳曦,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干的?”
“拜托,我是那種草菅人命的人嗎?那是顧家,是顧家,我有那么大本事?還怕什么皇后貴妃?!标愱貨]好氣的道。
李樂安也不在意陳曦的態(tài)度,“也對,只是他怎么會死?難道是顧家措殺的?對,肯定是顧家措殺的,沒想到顧家措是這種人,為了自己的官位不惜殘害手足,真惡毒,還仁相呢?!?br/>
類似于李樂安般的猜測在京城瘋狂傳播,老婆婆買個菜都要議論一番,“沒想到顧大人那么惡毒,還號稱仁相,他配做人?”
“就是,陷害自己的親兄弟,事情敗露就殺人滅口,嘖嘖嘖,算是看透他了,還是咱們北相大人好,從來不做那種壞事,上次王家的人那么逼迫他,他都沒有殺人?!?br/>
“對對對,咱們北相大人脾氣就是好,人品也好,樣樣都好,不像某些人,浪得虛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