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識字。”
徐懋之聽了易卿的話,幾乎要吐血了。
“徐大人很意外?女子無才便是德,對吧?!?br/>
沒想到,徐懋之道:“讀書明理,才是正途;無才就有德,那躺著就能成圣人?!?br/>
易卿被他逗笑:“徐大人說的是。所以現(xiàn)在您和我說說,您這張紙上到底寫的是什么?”
“我懷疑蕭將軍的死別有隱情,所以我想開棺驗尸!”
這個想法,在這個時代,絕對令人震驚。
易卿雖然能接受,可是她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
她假裝驚訝地睜大眼睛看著徐懋之,半晌之后才道:“徐大人,您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您要蕭將軍,死后都不得安寧嗎?”
“不是夫人,”徐懋之耐心地解釋道,“我是想找出真兇?!?br/>
“蕭將軍如何去世的,很多人都親眼所見,又何來真兇一說?”易卿別過臉,用不容商量的口吻道,“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就算能做主,我也絕對不會同意的?!?br/>
徐懋之還苦苦相勸:“夫人,您想想,如果還有真兇,您忍心讓蕭將軍抱憾而終,兇手卻逍遙法外嗎?”
易卿冷冷地道:“我和他沒有感情,但是不意味著我不尊重他。這樣缺德的事情,我不做;徐大人非要堅持的話,那您直接去找皇上?;噬先羰窍轮?,我也不能抗旨;但是除此之外,我絕不同意?!?br/>
徐懋之一直不死心,接下來也來了好幾次。
易卿最后沒辦法,只能暫時關(guān)掉醫(yī)館,避而不見。
她和蕭畋說了這件事情,“當時你不是親眼見到蕭靖寒如何去世的嗎?要不你去見見徐懋之,和他說清楚。他日日這般,我受不受得了倒是其次;主要我擔心他,會偷偷摸摸去把將軍墓打開。”
蕭畋眉頭緊蹙,心里想著,以徐懋之查案刨根究底的作風,他真的未必不這么做。
這個搗亂的徐懋之,真討厭。
失火案靠易卿自己查出來了,早知道就不該要徐懋之。
說起來好像還是皇上的鍋。
從小蕭畋更加堅信了,有事一定不能信皇上的,否則坑他沒商量。
“我知道了,我會加派人手的。至于蕭將軍之死,還不需要對他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交代?!笔掝辟瓢恋?。
易卿托腮看著他,心里想你一文不名還嫌棄人家小小的少卿,真是在蕭靖寒身邊待時間長了,目下無塵。
“夫人,”丫鬟回稟道,“平姑娘在府外求見?!?br/>
易卿冷哼一聲,懶懶地道:“不見!”
平昔年算哪根蔥,想見自己這個一品夫人就見?
“不是,夫人,那個,平姑娘說,她求見的是蕭侍衛(wèi)。”
易卿心里道,好啊你個平昔年,看上了我名義上的男人就算了,現(xiàn)在連我準備深入發(fā)展的小狼狗也盯上了?
叔能忍,嬸還不能忍呢!
然而嘴上她卻慢條斯理地道:“哦,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蕭侍衛(wèi),佳人有約,還不快去見見?”
她瞇起眼睛,眼梢微挑,怎么看都帶著幾分威脅。
蕭畋冷冷地道:“不見!”
丫鬟連忙稱是,跑出去回話——夫人咬牙的樣子有點嚇人,千萬別殃及池魚。
可是過了一會兒,她攥著平昔年不動聲色塞到她手中的碩大珍珠,硬著頭皮又回來了,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