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少喧反問道:“宰相遇襲一事是你們做的吧?”
周老五臉色一變,勉強維持著鎮(zhèn)定道:“你說什么,我們什么也不知道?!?br/> 溫少喧直接道:“販賣綠礬油的販子已經(jīng)招供是你們購買的綠礬油?!?br/> 周老五心下大亂,“就算我們買了綠礬油,難道就是我們襲擊了宰相,宰相的事明明是場意外,你不要無端污蔑人,老婆子我們走,不要跟這不知從哪里來的人廢話!”
他拉起婦人的手就快步離去。
沈允吾立刻上前,準備阻止周老五夫婦離開。
溫少喧卻握住了沈允吾的手腕,對沈允吾搖了搖頭,朝周老五夫婦的背影喊道:“我有辦法找出你們大兒子的尸體。”
周老五夫婦的腳步一頓,猛然轉身。
周老五猶豫著問:“你說什么?”
溫少喧重復道:“我說我有辦法找到你們大兒子的尸體,只要你們愿意說出事情的真相,我便幫你們找出你們大兒子的尸體。”
周老五半信半疑地問:“你真的有辦法找到我們大兒子的尸體?”
溫少喧神色自信從容,“我既有辦法找到你們,自然也有辦法找到你們大兒子的尸體。”
周老五夫婦看著偌大的亂葬崗,知道以他們之力根本無法找出尸體,反正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盼頭,如果能找到尸體,那便什么都行,兩人猶豫一番,對溫少喧點了點頭。
溫少喧提議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幾人在半個時辰后到達了一家偏遠茶樓,溫少喧以高價請店家開門后,與周老五夫婦同桌而坐,在等待店家上茶時,聽周老五講述起了事情的經(jīng)過。
“這事還得從幾年前戶部讓我們的兒子服徭役開始說起,本來當時一戶只征收一個男丁,但誰知前來收人的戶部官員卻說我大哥已經(jīng)分家,非要把我年過六十,孤身一人的大哥充做一戶,我大哥已經(jīng)年邁,怎么受得起徭役的顛簸勞累,我們的小兒子看不過去,就主動提出替我大哥服役,誰知兩人去一人歸,大兒子死了,小兒子也累病了,又逢上征收秋稅,家里實在沒銀子了,只好帶著小兒子四處流浪。”
他語氣哽咽,有些說不下去了。
婦人替周老五接著說:“我們當時想著京城是個大地方,一定有辦法可以治好我們的小兒子,哪想到小兒子的病在奔波中加重了,一個月前的夜里,我們著急地把小兒子送去醫(yī)館,可醫(yī)館的大夫居然因為要替宰相醫(yī)治摔傷,把我們丟在醫(yī)館門前,讓我們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小兒子就這么死了!”
周老五憤恨道:“為什么他們這些達官貴人不用服徭役,為什么他們病了就可以先行醫(yī)治,律法難道只是為我們這些窮人所設,宰相可是律法的訂立者,為什么他從來不管我們的生死,是他害死了我們的大兒子,又間接害死了我們的小兒子,他本來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