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光根本沒把這幫家伙當(dāng)回事,什么財政局長的司機(jī),土地局的小科長,市委的公務(wù)員,未免有些太小兒科了,根本不值得他去在意。
今天的主要任務(wù)是陪方霏玩,畢竟是方霏同學(xué)的朋友,真把這幾個小子暴揍一頓,方霏臉上也不好看,所以劉子光就不合他們一般見識了。
但是這幫所謂的公子哥想的可不一樣了,他們都是在政府機(jī)關(guān)或者壟斷單位里上班的,衣食無憂,父母還有點(diǎn)小小的權(quán)力,和劉子光這種城市底層人士相比,還是很有些優(yōu)越感的。
一個破保安就這么橫,還有天理么,煙草專賣局的小洋脾氣最爆,伸手就把酒瓶子抄起來了:“操!振哥和你說話,你聾了么!”
趙振一伸胳膊,將小洋攔住,道:“這里是四哥罩的場子,怎么著都得給點(diǎn)面子?!?br/>
小洋這才罵罵咧咧的將酒瓶子放下。
趙振掏出香煙,除了劉子光,每人扔了一根,都掏出zippo來點(diǎn)燃,虎視眈眈的瞪著劉子光,黑暗中煙頭的火光一明一暗,幾個人自以為對這個小保安形成了強(qiáng)大的威懾氣場,但是劉子光依然沒事人一樣,搖頭晃腦的跟著音樂打拍子。
“牛紫光是吧,你出來一下,咱們到酒吧外邊說話。”趙振先起身,伸出手指勾了勾。
劉子光巋然不動。
這下小洋更惱了,再次抄起了酒瓶子:“作死是吧!”
劉子光終于有點(diǎn)表情了,他笑瞇瞇的對小洋說:“夠膽就打過來,信不信我讓你把玻璃渣都吞下去。”
“操!”這回趙振也拉不住了,小洋當(dāng)真就掄起了酒瓶子。
就在一場血案即將發(fā)生的時候,舞池中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人頭亂晃,明顯是出事了,這聲音很耳熟,趙振當(dāng)即就竄出去了:“是王雅麗!”
其余幾個人也顧不上料理劉子光了,也緊跟著竄出去。
舞池中央,劉卓正狼狽不堪的躺著,臉上全是血,王雅麗和方霏驚魂未定的站在一旁,他們的對面,兩個高大的寸頭男子一臉驕橫的站著,手里還捏著煙。而酒吧的客人們就圍在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敢在1912鬧事的人肯定不是善茬,今天有好戲看了。
趙振等人也不含糊,上去就推搡對方,嘴里罵罵咧咧的,他們經(jīng)常在1912玩,認(rèn)識這里罩場子的人,所以有恃無恐的很。
趙振這邊人多,以四對二,可是旁邊桌子邊又站起幾個人來,抱著膀子叼著煙走過來,都是一臉的痞氣,粗壯的胳膊上刺著各種花紋,一看就是道上混的。
趙振有點(diǎn)心虛,大喊道:“四喜哥!”
幾個酒吧保安已經(jīng)聞訊趕來,不過明顯氣勢上輸于對方,趙振嘴里的四喜哥也沒出現(xiàn),酒吧領(lǐng)班過來勸解,低聲說了幾句什么,對方卻絲毫不給面子,指著劉卓說要廢了他。
正鬧得不可開交,劉子光在后面輕輕扶住了方霏的肩膀:“喜歡看打架?”
“嗯。”方霏興奮的點(diǎn)點(diǎn)頭,忽然又搖搖頭:“不好玩,待回又要給我們急診科添麻煩,我現(xiàn)在算知道了,那些半夜打得血頭血臉的人是怎么來的了。算了,還是回去吧?!?br/>
劉子光也無意摻和此事,打得越兇越好,和他一毛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正當(dāng)他拉著方霏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對方中一個板寸青年忽然指著方霏喊道:“不許走,你們是一起進(jìn)來的!”
方霏雖然喜歡看熱鬧,但是真攤上自己,還是嚇得一哆嗦,劉子光聽到這句話,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對方肯定是想找茬,這事不能善了了。
“你他媽當(dāng)自己是警察???說不讓人走就不讓人走?”劉子光鄙夷的說道,眼睛已經(jīng)開始在四下踅摸趁手的家伙了。
“馬勒隔壁的,你誰???這么橫!”對方中一個帶頭的家伙傲慢無比的站出來,他個頭挺高,一米八幾的樣子,飽滿的肌肉塊包裹在黑色緊身t恤里,一看就是練過的。
黑t恤上下打量著劉子光,從自己的記憶庫中搜索不出這個人,便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方霏:“馬子挺正的,前-凸-后-翹,這一雙長腿要是架在肩膀上……”
淫褻的話語還沒說完,只聽一聲脆響,誰都沒看見劉子光出手,就只見黑t恤臉上多了五個血紅的手指印,人也被打了個踉蹌。
一陣驚呼,客人中有人認(rèn)識,這個黑t恤是另外一個混的挺好的疤哥手下,練過健美和跆拳道的,也是道上有名的打手,沒想到今天這么吃癟,還沒動手就讓人賞了個大嘴巴子,還是脆的。
趙振等人已經(jīng)將劉卓扶了起來,問清楚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先是劉卓撞了那人一下,舞池中撞一下很正常,但是那人竟然破口大罵,劉卓也是受不了氣的人,于是便動了手,結(jié)果沒打到別人,反被人抽了幾個嘴巴子,打了一記封眼錘。
“那誰,四喜怎么不在?”趙振問酒吧保安。
“四喜哥前段時間進(jìn)去了,場子沒人看,正巧四哥也出去有事,不巧啊?!北0差^目急得滿頭大汗,正拼死的打電話,不過看來效果并不理想。
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那個有眼不識泰山的小保安居然先動手了,趙振等人看見,先是一喜,然后又是心中一緊,怎么說他們都是一起進(jìn)來的,剛才還坐在一個桌上,被這幫人認(rèn)為是一伙就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