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夜間,此院不必再看守了。若讓這邪物沾了人氣,就更加的糟了?!碧K瑛沙啞的嗓音,在寒涼冷寂的冷夜中如冰凌子般的又冷又硬,“小姐,令尊不是只害了一人吧,小姐若有保留,恐怕…對除妖并沒有好處,既然小姐想讓我們除了這邪祟,就不該有所隱瞞……”
廣云子一聽,眸中狡黠的光一閃,心道,“若這家開始并未說實話,這倒是個機會,可以再敲一筆錢出來,就算不敲出多少,起碼這幾日好吃好喝總是少不了。”他思及此,便整理一下衣冠,正色道:“我?guī)煹苷f的極是,小姐,我們之前可沒有聽說此物如此兇邪,若知此物如此……”
話到此處,他微微一頓,不言而喻,再給小姐討價還價的機會。
小姐果然上鉤。
“沒想到幾位道長如此神機妙算,此事我確有隱藏,原是好意,怕嚇壞了道長,這妖物以往之時,也吃過來此降妖的道長,已有九人?!?br/> 廣云子一聽,立刻大駭,他用深藍衣袖楷了一下額頭,沾了沾額上冷汗,心中大叫:“娘啊,這可真是險中又險,差一點連命都沒了,多虧歪打正著遇到這幾個找飯轍的道士?!?br/> 蘇瑛蔑然一笑道:“此妖物目已經(jīng)泛赤,正是吃了人的妖邪才有的模樣,并且,若只吃了那年邁先生并不至于如此。這種情況下,不是吃了多人就是吃過有靈力之人,吸收過靈力,所以,他已經(jīng)完全控制了令尊了。”
廣云子聽到這,覺得是時候再填把柴了,能不能再從主家中多弄出點銀子,全看現(xiàn)在逼的緊不緊,想到這,他斂容正色道:“本來,我等若知道此次是搭上性命的差事,就算給個百八十兩,也不一定來,我等幾人,收了小姐五十兩銀子就大老遠叭叭的來送死,真真不值,此刻若是就此揚長而去,又不放心小姐家這么多口人命,這可真叫我等難做?!?br/> “呸?!毖殐x聽到這,心中不由嘆道:“此番出來真當(dāng)長見識,原本覺得家中那些人已夠無恥了,不想世間,還有更家無恥之徒,這廣云子定是看這小姐年幼,想敲竹杠?!?br/> 思及此,他上前一步,對著廣云子一躬道地,說道:“師叔,我等這次出門,既然已經(jīng)講定了價格,也不好在隨意更改,想必這位小姐也是一時倉疏忘了,只要這位小姐如實告之,我等當(dāng)盡力而為?!?br/> 廣云子一見他如此說話,怕他不明白自己心意,便擠眉弄眼的暗示,這薛寶儀怎會不知他意思,但此時也并不說破,只故意裝傻道:“師叔,你可是眼疾復(fù)發(fā),師叔不可勞累,不過也無妨,這除妖之事有我?guī)煾翟?,師叔大可放心?!?br/> 廣云子聞言,知道了他故意揣著明白裝糊涂,便對著蘇瑛說道:“師弟,你這好徒弟恐是徒大不中留,想必,他真的想留下,入贅此家了?!?br/> 蘇瑛聞言,怎肯放過機會,他故意用眼瞥一眼憐月,道:“他的心意為師豈能不知,”隨后,又轉(zhuǎn)頭向薛寶儀,道:“阿義,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若你真有心意我定給你做主,左右我這把老臉也不要了,你要愿意,我給你提親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