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薛寶義仍舊在微微有些失落時,一聲凄厲、痛苦的哀嚎,刺破了冷寂如水的夜晚。
還未明白怎么回事,門便猛的從外面推開,裹著冷風(fēng),憐月從外面躍了進(jìn)來,“薛公子,借你短劍一用?!?br/> 她斬釘截鐵的說完,才看見小姐低著頭,似乎哭過,她眼稍掃過屋內(nèi)兩人,眸中神色微動。
剎那間,薛寶儀以將匕首捧到她面前,“給。”
她接過短劍,轉(zhuǎn)身躍出,臨走時,又意味不明的看了小姐一眼。
薛寶儀見此,連連叫苦,心說:“糟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肯定要被月兒誤會了,好冤枉,明明我們什么也沒有說,更別說做什么。她不過是要說單獨打賞適十兩銀子。”
不過,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小姐知道是自己父親出事,也慌忙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薛寶儀和廣云子緊隨其后。
等他們到的時候,本來躺在塌上的老爺已經(jīng)掙脫了縛仙索,他的手中拎著白日里來搗亂的李三子。
眾人見到李三,腦海中立刻想到,他怎么來了,是了,肯定是他走了之后又不服氣,來一個二進(jìn)宮,他有意或是無意的來到了關(guān)著老爺小院才有了這一幕……
“救命,救命啊?!崩钊€未死,被那個披頭散發(fā),滿臉猩紅的幽光,張著巨口的老爺抓在手里。
此時的老爺張著巨口,這一張巨口,卻不似往日人嘴,他此時嘴巴尖尖,幾人記起小姐說過,老爺上身的邪祟是一只妖狐。
“你是何方妖孽,何以來此作祟?”蘇瑛低沉的喝到。
夜黑如墨,無星無月,只有惡風(fēng)張揚,風(fēng)很涼,如同帶了冰碴的冷水,合著夜風(fēng)老爺張開尖尖的巨嘴,可他發(fā)出的艱澀的言語,似乎比這夜里的風(fēng)還要寒涼。
小姐父親明明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可嘴里說出的話聲音尖細(xì),聽上去明明是個女人發(fā)出的:“我是誰?我就是千年之前,被那個自認(rèn)為是正義的人殺死的妖狐。我修行千年從來沒有做過惡事,一心只管修行,從來不問人間事,只一次救了一個可憐的孩子,最后,卻落得如此下場。他自認(rèn)為正義,卻不知道他要守護(hù)的那些人,又是多么自私的一群人,多么可憎骯臟的一群人。那是一群比邪祟還邪的人,吃人不吐骨頭的人,而那個人卻自以為自己是正義,自以為自己是天道。他為了自己的虛名,卻要搭上別人的性命,不僅斬了我,毀了我千年的修為,并且為了一己私念,將我的頭鎮(zhèn)壓在這座宅院中,以求鎮(zhèn)壓四周邪祟,呵,我巴不得這四周邪祟四起才好,愚蠢的人類啊。我的神魂,竟在那暗無天日的地下過了千年?!?br/> 說到這,那尖銳而刺耳的聲音狂笑了幾聲,接著說道,“今日我就要吃了這個人,讓你們看看,我的厲害?!闭f完,手中狠狠的捏了一下李三的脖子,李三再度哀嚎,蘇瑛見此,只說了一聲:“都是人命,不可不救?!彪S后便一躍而起,將背后大銅葫蘆輪起,左右攻擊。
廣云子早已嚇得躲到了一旁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