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薛寶義只覺得有一桶冰水,從頭到腳將他淋了個透,他知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話,自己死期將至。
“我死了,別人又會怎樣評價呢?”此刻,他居然不合時宜的想到了這個。
月兒會不會找我,亦或是以為我是那登徒**之人,只怕她會一直誤會我了吧,不行,大丈夫怎么能坐以待斃,兔子臨死還蹬蹬腿呢!
思及此,他昂首憤然道:“你難道非要?dú)⑽也恍??再沒有半絲的悔改之意?。磕闳艋诟默F(xiàn)在還來的及的!”他實(shí)在是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個花不香,鳥不語,雞不飛,狗不跳,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臨死他拼了一拼大喝一聲,探她的口氣。
“公子,別再耽誤工夫了,再怎么拖延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了,那邊我設(shè)的傀儡已經(jīng)將你師父拖住了。”這妖狐似乎一眼竟洞穿了他的心意,道破了他的心機(jī),她輕笑著說道:“公子你自去后,我一定善加利用公子這般好看的皮囊,免得浪費(fèi)你這花見花開的容貌”。
“.......”薛寶義聞言,不知道此刻是不是應(yīng)該說一句:謝謝夸獎啊。不過,他真的不想死,十分不想死,此刻,他絞盡腦汁也只有坐以待斃這一條路。
妖狐擰了一下腰肢,只瞬息的時光,她已經(jīng)幻變成了一個人不人,狐不狐的怪物模樣,雙眼如兩顆閃著幽幽綠光的夜明珠一般,目光卻是狠厲異常,尖翹的嘴微微開合,野獸般的低沉的嘶吼從她的齒縫中透出,如同原野上伺機(jī)捕獵的野獸。
見此情形,薛寶義知道自己有生以來,作為妓館中清聊小倌的身份結(jié)束了,客人已經(jīng)在沒有不想再和他聊人生,聊理想的欲望。
如今的客人,想要的是——吃了他。
薛寶義一面緩緩向后退縮,一面悵然道:“其實(shí)當(dāng)小倌也蠻好的,聊聊人生,談?wù)劺硐?,如此生活也比賣命要好?!?br/> 世間之所以說:人妖不兩立。
大概所有的妖,內(nèi)心中都有邪惡的種子,在遇到和合適的土壤之后,就會生根發(fā)芽。
亦或是,她千年以來被幽禁在此處,吸收了過多的邪祟,使她原本那顆如玉石般清凈如水不染凡塵的心,受到了污染......
更有可能的是,世間一切正如無極,天地六合,輪轉(zhuǎn)更迭,沒有絕對的善,也沒有絕對的惡,這一切的一切無極陰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薛寶義此時感受到她那股如萬道利芒的殺氣,只覺得這洞中原本絲絲縷縷的風(fēng)更冷了,他的心一時間如一個想保住青白的處男,猛然被剝了衣服扔到了一群如饑似渴的女人的炕上,連遠(yuǎn)處那跳動的鬼火也應(yīng)景猛然抖了一下。
“完了,完了這下青白不保了,命也不保了?!彼嫉酱颂帲茄p手如勾的探出,羅裙被一股無名的風(fēng)吹拂揚(yáng)到了半空,她惡狠狠的說道:“我恨所有的一切,甚至恨這個我!你今天也別想逃!”
說罷,她撲了上來。
她瘦弱的身材,也在這一剎那間便的高大而強(qiáng)悍,墻壁上映出的影子已經(jīng)變作了妖物的形狀,九條尾巴搖擺的甚至可怖。
此刻,薛寶義只覺全身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壓力籠罩,壓的他甚至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薛寶義的臉上驚恐盡顯,癱坐在地上,慌亂之中,他伸手往靴筒探去,手上就是一空,他猛然想起,月兒已經(jīng)將那把匕首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