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機快沒電了,回到自己房間里,插上充電器,點了一支煙,繼續(xù)看5號直播,另一部手機,則開著1號直播,凌歌騎馬一口氣跑出兩公里,遠離戰(zhàn)場。
在此過程中,我看見好幾頭喪尸與馬擦肩而過,但因為凌歌處在安全期,不對……那個詞應該怎么說?流血期吧,反正沒有遭到喪尸的攻擊。
我很費解,為什么那支阿迪大軍,明明都是男性,卻敢于在喪尸活動區(qū)域出沒?
5號直播里顯示,他們不是開車,而是和我們一樣,騎馬!
馬被栓在學校墻外一條胡同的路燈桿子上,馬嘴上都戴著口罩,防止鳴叫,但他們的馬品種一般,像是蒙骨馬,遠沒有我們的不列顛純種馬高大纖瘦。我們的馬速度快,適合短距離沖刺,而他們的馬耐力好,適合長距離奔走,可一旦遇到三階喪尸,他們的馬因為腿短,速度慢,跑不過三階喪尸,騎兵的優(yōu)勢會蕩然無存。
也就是說,這支阿迪軍團是冒著遭遇三階喪尸的風險,過來江北女高這里的,那就只有一個原因:鋌而走險!
他們的目的,當然不會是為了那十名“老師”手里的噴子,而是那十個班級里200多個“資源”。
凌歌停了下來:“夏朗,我是不是可以回來了?”
“當然?!蔽艺f,凌歌只是去偵查,現(xiàn)在雙方干起來了,她還留下干嘛?有一臺監(jiān)控手機就夠了。
“那我把直播關了,回頭見?!?br/> “一路小心?!?br/> 凌歌小姐姐下線之后,我一直看著5號直播間,這種實力懸殊的戰(zhàn)斗,沒有什么懸念,阿迪大軍只沖進去了七個人,在50米、噴子射程之外,便干掉了那十個人當中的八個,剩下兩個一看完全打不過,跪地求饒。
阿迪男沒有饒恕他們,直接斃掉了。
唯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直播畫面中的“第三方”——那些趴著窗戶看熱鬧的女學生,她們聽到爆豆般的槍聲,異常平靜,有的還揮舞著絲巾,在窗口給阿迪小哥哥們吶喊助威。
戰(zhàn)斗結束后,阿迪軍團剩下的人,騎馬從正門進入江北女高,進了教學樓,大概十分鐘后,每個人,帶出來了一個女生,無論姿色身材,都屬上乘。
有幾個人收走了十人組的武器,而后,一男一女,兩人一馬,他們就走了,并未留駐此地,或許他們還不知道,這么多女生聚在一起,足可以抵擋喪尸,又或許,他們有比江北女高更適合的根據(jù)地,不想留在這里,坐等其他幸存者再來攻擊。
江北女高的圍墻,防二階以下喪尸還可以,防人類根本防不住。
離開江北女高后,阿迪軍團列成一字長蛇陣,向東南方向跑去,很快出了監(jiān)控手機的視野。
而女高中剩下的女生們,等阿迪軍團走遠后,有幾個膽大的女生跑出來,把學校大門重新關閉,又回了教學樓。
再過幾分鐘,女生們紛紛從教學樓里出來,去了旁邊的宿舍樓,手機的分辨率很高,我將屏幕放大,想看看她們在宿舍里在干嘛。
女生們分別進入各自房間,有的打牌,有的聊天,有的洗衣服,還有一些女生在吃零食,和平日里沒什么區(qū)別,她們這是麻木了嗎?
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樣,如果有機會,我想親自去會一會這些小妹妹們,問問她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再看這場無聊的直播,來到一間套房改裝成的會議室,她們幾個還在這里。
“唉……”連葉后仰嘆氣,“上午咱們白忙活了,人家根本就不愿意來嘛!”
她指的是我們清除小島上喪尸的工作。
確實,那些女孩不來的話,上午的事兒就是做無用功,我們又不會去那里生活。
“這次是我決策失誤,”我坦白道,“以后不會再提去女高救人的事情了,但那個島的工作,我們不算白干,如果將來會有投奔我們的人,可以優(yōu)先考慮安排去那座島上,不影響咱們這支團隊的主體結構?!?br/> “這可是你說的??!”表姐馬上抓住我的話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你還是頭領,君無戲言喲!再有新人加入,你都得安置去那個島!”
我點頭,這肯定是她們心里想的,要不然早上吃飯時候,不會那么齊心地反對我。
“好了!”我拍拍手,“咱們該干嘛干嘛!”
“沒什么干的呀,今天還是周末假期呢,明天周一,頭領看看,有沒有什么安排?不會又是枯燥的訓練吧?”冬冬笑道。
我點頭:“訓練確實有點枯燥,等凌歌回來,我跟她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改變一下訓練方式,比方說,用體育運動來代替訓練?!?br/> “切!你是想讓我們陪你踢球吧?”表姐撇嘴。
“就你們……我讓你們所有人一隊,都提不過我?!蔽覍嵲拰嵳f,順帶著嘲諷一下她們。還真不是吹牛,畢竟我是半職業(yè)出身,懂球,以前網(wǎng)上總有人噴國足,說都不如他們野球場上的中年大叔,但其實那二十多個人,已經(jīng)是國內(nèi)踢的最好的一批人了,我跟他們踢,會被完虐,而如果讓我去踢野球場上那些足球業(yè)余愛好者,也是完爆他們。
一個沒有經(jīng)歷過多年系統(tǒng)訓練的業(yè)余足球愛好者,別說是上場比賽,就是跟職業(yè)球員一起熱熱身,都會虛脫……
一個小時后,蘇凌歌和錢大壯回來了,我又看看5號直播間,因為手機連著折疊太陽能板(可以算是凌歌和曉曉共同研制的專利產(chǎn)品),可以一直播。
女高很平靜,但遠處,又來了一支車隊,大概四、五個人左右,不用問,也是來女高“挑人”的。
江北女高,儼然已經(jīng)變成了一座“大賣場”,而且還是免費的,或許,這是戰(zhàn)斗力為零的“資源”,在末世的一種生存法則吧。
我忽然覺得自己并沒有資格去救她們,相較于把她們救到小島之上,難道,被一波又一波的幸存者們“挑走”,她們的結果就會很差嗎?
未必。
人各有志,做好自己。
如果我是童話市八千幸存者的頭領,我會發(fā)號施令,禁止這種搶奪“資源”的事情發(fā)生,讓她們好好在學校里呆著,誰也不想打她們的主意。
但我并不是這個大頭領,至少,現(xiàn)在還不是。
我把最新的、這個有些“冷漠”的思想,和蘇凌歌含蓄交流了一下,凌歌深表認同,像長輩夸晚輩一樣,摸著我的頭說:“小朗,你可算是成熟起來了,我希望你做一個‘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男人,但你現(xiàn)在,還不夠大,如果想去做那樣的人,你必須要進一步強大起來,但前提是,你不能以犧牲咱們這支團隊的利益為代價,去兌現(xiàn)你的‘俠義心腸’,懂嗎?”
嗨呀,這小妮子,居然教訓起我了?
我將凌歌攔腰抱起,扔在了軟塌塌上,狠狠報復了一番。
下午四點,西邊陰天東邊晴朗,我閑著無聊,忽然想出海捕魚,便帶上有釣魚經(jīng)驗的尹珞,乘坐一艘小艇,往遠海開去。
開出大概半個小時,尹珞說到了,這里就是初秋的“漁場”,可以釣到很多洋山島附近沒有的大型海魚。
我基本不會釣魚的,學尹珞的樣子,坐在小板凳上垂釣,同樣的魚竿,同樣的魚餌,可水里的魚像是瞎了眼睛似得,就是不咬我的鉤,而她那邊卻是一條接一條,除了一條大黃花我認識,其余都是我叫不上名字的各種魚。
釣了半小時,我的魚線終于下沉,我趕緊收線,魚在水下的力氣賊大,差點讓我脫手。
“哎!不能收了!放線!”尹珞扔了她那邊的魚竿,過來指導我,“你這是釣到大魚了,現(xiàn)在魚的精力還很旺盛,你不能強行收線,很可能會脫鉤,得一點點跟它耗,把它耗的沒有力氣,你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