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總的房間,還是老樣子,只不過被胡飛“霍霍”的有點凌亂,冬冬學(xué)過簡單的運動醫(yī)學(xué),知道上肢流血不能平躺,得坐著,扶著我坐在沙發(fā)上,撕開我的上衣,準(zhǔn)備用床單包扎。
我側(cè)頭看了看,萬幸的是,胡飛的手l威力比較大,紙蛋直接擊穿了我的肩膀,前面有個小洞,后面一個稍大些的洞,并未留彈頭在身體里,這樣,只需要止血,后期再接骨即可——肯定是骨頭斷了,否則,不至于我的左臂完全失去運動能力(杠桿原理)。
這個傷處不好止血,冬冬只好斜著包扎傷口,盡量緊地勒住我的胳膊,同時按壓住鎖骨以下的位置,血依舊在往外淌,和冬冬的眼淚比起來,不知道哪個的流量更大。
我沒精神再說話,只能閉目養(yǎng)神,讓心率盡可能降低,隨著流血過度,我的腦袋漸漸開始昏沉,幾度要眩暈過去,但每次,都被冬冬扇耳光,給打醒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我再睜眼時,凌歌她們終于出現(xiàn)在眼前。
“剛給你注射了麻藥,”凌歌戴著口罩,手里拿著一根針管,“傷口很深,需要用藥水清創(chuàng),你忍著點疼?!?br/> 我點頭,不知道是誰撬開我的嘴,塞進來一個什么東西(我懷疑是襪子,之前我用襪子塞過很多個妞,她們可能趁機要報復(fù)我),凌歌將針管插入我的傷口,注入清創(chuàng)藥物。
不知道是酒精還是鹽水,這尼瑪給我疼的,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汗,差點再次昏死過去。
捅了捅,清理創(chuàng)口完畢,凌歌敷上止血藥,再貼上雙層的壓脈帶,再用紗布包扎,這個位置,需要繞過兩側(cè)的腋下,三角包扎,比較費紗布,而且包完之后,我的胸腔受困,呼吸不暢,只能小口喘氣。
“好好養(yǎng)著吧,我沒帶氧氣瓶,也沒別的辦法,”凌歌知道這種傷的感受,她的右側(cè)肩胛骨那里,也有一個彈疤,洗澡的時候我看見過,“安瀾,扶他躺下,不用坐著了?!?br/> “要不要輸血???流了這么多。”表姐問。
“不用,以他的體質(zhì),即便散去三分之二的血,沒準(zhǔn)兒也能存活。”凌歌笑道,指的就是我的“喪尸”體質(zhì),恢復(fù)的快,而且,不怕失血。
我被錢大壯小心翼翼地扛起,扛到里屋的床上,雖然打了麻藥,但傷口還是很疼,我倒是想昏死過去,反正有凌歌照顧,不至于一覺醒不過來,可惜生命力太頑強,想睡卻睡不著了,只能這么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