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連葉擔心地問。
“什么怎么辦?跑就跑唄,五個都被干掉了,剩他一個人還能起什么幺蛾子?”
“基地那邊不是還有兩個么。”表姐說。
“呵呵,”我笑道,“你覺得他從陸地上繞一大圈兒回基地快,還是咱們從海上直接殺過去快?”
“兄弟你的意思是,咱們連夜去搞偷襲?”錢大壯問。
“必須趁熱打鐵,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生死梁子,如果等他們緩過勁兒來,肯定會干咱們!大壯哥,你看看坦克里里外外的,還有什么能用的武器,想招兒拆下來;姐,你和連葉去看看那個裝假車怎么弄,得開回去,我去搜那幾個死了的身?!?br/> 搜身之前,我給凌歌打電話,說了一下這邊的戰(zhàn)斗情況,凌歌批評我了,說如果是她指揮,肯定會在山下碼頭那里設伏一個人,斷其后路,這是最基本的兵法。
她說得對,確實是我疏忽了。
“你們那邊挨了三泡,損失如何?”等她批評完,我問。
“是兩泡,第一泡打水里去了,損失并不慘重,只是超市和燈塔被擊中,基站沒有事?!?br/> 敵人誤以為燈塔才是我們的重要設施,殊不知里面啥也沒有了現(xiàn)在。
“我準備打掃戰(zhàn)場之后,連夜襲擊他們的基地,你覺得如何?”
“可以,那我準備船。”凌歌同意我的意見,這應該也是兵法上常用的招數(shù)。
這邊的四人分工,各自干活,得到了三挺機l,紙彈上千發(fā),步l四支,手l一支,紙彈好幾百發(fā),可惜了那臺毯克,被炸壞了,雖然尹珞雖然會修車,但我估計,這么大一個家伙,她夠嗆能修得好,沒有毯克,里面尚未損毀的幾十發(fā)泡彈……里面可是有不少詐藥哦……還是先放這兒吧,據(jù)說拆彈很危險的說?
半小時之后,我們開著裝甲車,拉著戰(zhàn)利品下山,此時已臨夜幕,山下漁村里的喪尸們開始活躍起來,要說這裝假車可真是好東西,不用規(guī)避,直接撞過去,一點阻礙都沒有,說的夸張一點,就像是人在走路,撞到了一只蒼蠅那樣的感覺,惡心,但不會影響走路。
乘船回到洋山島,可憐的燈塔,塔頭已經(jīng)沒了,好大的威力,敵人基地里還有一臺,加上逃跑者駕駛的那一臺,如果我們能順利獲勝,就能得到兩臺毯克,外加兩臺裝假車,機l若干,還有一門小泡,就再也不用擔心敵人來犯了,除非是大規(guī)模的空軍。
晚上八點,我們整裝出發(fā),帶上所有武器裝備,島上只留了褚大姐母子以及錢多多、曉曉四人看守,其他人都上了,這次坐鎮(zhèn)指揮者,我讓賢了,一戰(zhàn)定輸贏,我不能拿這幫人的性命開玩笑,還是讓凌歌來吧。
但凌歌卻推辭,說她做軍師還行,缺乏決斷能力,還是讓我當頭兒,無所謂,商量著來吧,一張床上,非要分個上下就沒意思了,你上我下,或者我上你下不都一樣么。
我們“征調”的是一臺半大的機動漁船,速度比較快,因為忌憚敵人的雷達,我們全程無線電靜默,連手機都關了,直到晚上九點鐘,到達了敵人基地附近海域之后,蘇凌歌才打開手機,發(fā)射無人機前去偵查。
敵人顯然是已經(jīng)知道小島戰(zhàn)敗的消息,一個迷彩服男子,緊張兮兮地站在城門樓上,正用望遠鏡向洋山島附近觀察,雖然有月亮,但是海面上太黑了,我們又沒開漁船的燈,他在三公里之外,應該是看不到我們的船。
無人機飛近基地,遠遠地盯著他,幾秒鐘之后,男人忽然從肩膀上摘下對講機,聽了一句什么,立即跳下城門樓,朝房間里跑去。
無人機跟進,先查看了一下院子里的情況,所有裝備都還在這里,那他跑回房間里去干嘛?
“全速前進!”我會尹珞說,別給他們設伏的機會,而同時,無人機一直在空中盯著他們。
十分鐘后,我們靠岸,尹珞留守,六個人開著裝甲車和一臺武裝吉普車登陸,因為沒有喪尸,而且周邊道路都被他們清理過,所以一路順暢地殺到了基地大門口。
無人機顯示,他們還沒從里面出來。
“怎么辦,要不要撞開大門?”駕駛坐席里的表姐問。
“好像沒鎖門呢,你看中間,有一道縫,從上到下。”連葉比劃著。
我戴著撿來的頭盔,出了裝假車,過去用刀柄輕輕推門,還真開了,裝假車轟隆隆駛入,槍口對準房間,表姐用車載大喇叭廣播,敦促他們快點投降。
喊了三遍,一點動靜都沒有。
“凌歌,你能開毯克么?”我問,怕用裝假車沖進去被襲擊,畢竟有觀察口,可以被輕武器直接攻擊,毯克的封閉的,不怕輕武器打。
凌歌點頭,過去跳入毯克,我的本意是讓她沖進去,沒想到,凌歌會錯了意,調轉炮口,直接對著房間轟了一泡!
瞬間,三間房屋被夷為平地,我們這些步兵提槍沖上去,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不過,我在瓦礫堆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地道口!
正要追下去,錢大壯拉住了我:“小心有詐!”
我忽地想起他們在橋頭堡設置手雷陷阱的事兒,趕緊拔出腳來,用手電筒照過去,仔細勘查,倒是沒發(fā)現(xiàn)手雷細線,而是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上面歪歪扭扭,跟小學生似得寫著一行字:“求求你們別追殺了!裝備都留給你們!我們遠走高飛,再不踏入童話市半步!”
落款兩個人名:蔡涵涵、徐坤。
靠,原來是跑了!
但我怕他們詐逃,依舊鉆進地道,小心翼翼地追了過去,走出大概一百多米,有一部梯子,推開上面的口,左右看看,這里是基地北墻之外的另一座工廠,再往北,便是郊區(qū)的居民區(qū),看來是真的逃走了。
算了,逃走逃吧,反正我們的目的是打贏自保,剛才的地道那么窄,他們不可能攜帶大量裝備離開,估計是輕裝上陣,每個人只帶了步l和若干紙彈。
一群老虎被卸掉了爪牙,剪掉了尾巴,也就和豬沒什么區(qū)別了,我們不必趕盡殺絕。
但我們沒著急走,摟草打兔子,一窩是一窩,還得等另外一臺回來呢,但我現(xiàn)在不確定,那個敵人到底知不知道基地已經(jīng)被端了,便讓蘇凌歌去研究他們的軍用電臺,凌歌不愧是頂級特功,什么都懂,幾分鐘就搞明白了。
嘗試連接,接通,但蘇凌歌沒有說話,等著對方先講。
“喂?說話??!”我向連葉點了點頭,因為連葉的聲音,和那個短發(fā)女均人的聲音很像。
“到哪兒了?”連葉問,見對方?jīng)]回應,她又畫蛇添足地加了一句,“我是蔡涵涵?!?br/> “……你是蔡涵涵?”對方有點驚訝。
“怎么了?”連葉壓著嗓子,模仿那個女均人的聲音。
“呵呵,”對方冷笑,“涵涵你怎么變性了?”
“你開什么玩笑……”連葉故作鎮(zhèn)定地笑道,聲音聽起來也沒問題啊。
“你個沙雕!”對方直接罵道,“蔡涵涵是男的,徐坤才是女的!”
沃日,還有這種操作?什么世道啊,起個名,男不男女不女的,這倆,還趕巧湊一塊兒了!
既然對方已經(jīng)識破,我直接接過話筒:“你的老家已經(jīng)被我們給端了,主動回來投降,我會饒你一命?!?br/> “你就是那個使刀的家伙吧?”對方問,他只看見了我的刀,砍了他兩個同伴,“刀法不錯,敢問師承何門何派?”
“別扯用不著的,”我不耐煩道,“回答我的問題,投降還是不投降!”
“投降?呵呵,做夢!”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蔽曳帕撕菰挕?br/> “不客氣?我都要開到航舟了,你能把我怎樣?”對方嘚瑟道,聽他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這小子挺賊呀,居然知道往反方向開。
“就剩你一個幸存者,你不怕被喪尸給弄死嗎?”我笑問,“不如你回來,加入我們,我保證對你既往不咎?!?br/> “去死吧你,老子巴不得一個人自由呢!后會有期!”
說完,那家伙把“電話”給掛了。
“這人頗有些江湖習氣,”蘇凌歌道,“或許有門派背景,聽他口音,像是西川一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