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二十分鐘,果然,對方所有人員,乘坐三臺越野車,來到了我們幫他們選定的新基地,可能是之前蘇凌歌在毯克里給他們演示過操作方法,他們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領(lǐng)的人,興高采烈地鉆進毯克中。
嗡,毯克啟動,炮塔旋轉(zhuǎn),呯!對著市區(qū)方向隨便來了一泡,反正也不會打到人。
但很快,該頭領(lǐng)從頂蓋鉆出,皺眉跟手下說著什么,我距離遠,又是順風(fēng),聽不太清,看他們比比劃劃的樣子,肯定是發(fā)現(xiàn)毯克不能行走的問題了。
不管之前,他們是否真心要搬到這個基地來,但現(xiàn)在,因為毯克不能移動,變成了一尊大泡,他們不得不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經(jīng)過長達十分鐘的商量,他們派出兩個人乘車回去,應(yīng)該是質(zhì)問蘇凌歌,為什么毯克不能走,其他人則留在這里,并開始構(gòu)筑防御工事!
看來是決心留下了,果然是比較“善良”的一群人,這么善良,還能活到現(xiàn)在,只能說他們蠻幸運的。
四十分鐘后,蘇凌歌和那兩個人一起回來,操作了一番毯克,表示她也很無奈,之前明明能開動的,這些人也沒有為難蘇凌歌,給了她一臺車,把她單獨放回去了。
“走吧。”我?guī)е筠D(zhuǎn)移,但并不是回洋山島,而是往東走出幾百米,在一個道路拐角、建筑的后面,蘇凌歌正坐在車頂,抽著煙等我們,她可真聰明,沒打電話,就知道我和尹珞一定會過來。
“你覺得他們還會過去東邊嗎?”我上車,問蘇凌歌。
“會的?!绷韪钄蒯斀罔F地回答。
“為什么?”
“因為我能看懂你們男人的眼神?!?br/> “什么眼神?”我接過她抽了半支的煙,笑問。
“第一眼,我就能看出,這個男人是不是想x我……比如你,第一眼我就看出來了!”
“是嗎?”尹珞饒有興致地接話,“哥哥看你第一眼就想那啥你?”
我黑著臉,沒有表態(tài),因為我記性不好,甚至忘了第一眼見到蘇凌歌是在什么時候,好像是我昏迷三天之后,醒來的時候?
“不,你夏朗哥哥心很正,眼神清澈,”蘇凌歌說,“看見我的第一眼里,有疑惑,有好奇,有欣賞,但沒有想x我的意思?!?br/> “可最后還不是那個咯?!币笸敌Γ钱斒氯?,是我和蘇凌歌關(guān)系的最早知情者,當時我還以為那晚和我在一起的是尹珞呢。
“……那是后來的事情嘛,”蘇凌歌白了尹珞一眼,“但對方這個頭領(lǐng),雖然看起來一表人才,風(fēng)度翩翩,是個正人君子,但他看我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想x我,只是他很謹慎,有賊心沒賊膽而已,但這并不代表他時刻會謹慎,如果不出我所料,等過幾天,他定然會來東邊,撩我和曉曉,畢竟我們只有兩個女士,我倒是不怕他來撩,只怕他壞了咱們的生產(chǎn)大計,所以——”
蘇凌歌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圓形的攝像頭,這回總算是沒有連接手機,不過有個可折疊的太陽能電池板。
“待會兒路過橋頭堡,把這個放上去,監(jiān)視他們,只要他們過來,咱們就立即停工?!?br/> “那你呢?”我問,“留在基地和他周旋?”
“周旋司馬啊,”蘇凌歌撇嘴,“我玩兒消失不就好了,給他留個字條,說我們轉(zhuǎn)移去北面了,他自然會放棄尋找,悻悻而歸?!?br/> 凌歌作為特功最厲害的疑點,恐怕就是心理戰(zhàn)……
到了橋頭堡,我爬上高架橋,安放好監(jiān)控器,來到混凝土廠,和表姐匯合,與此同時,錢大壯帶著枕木的模具,乘坐摩托艇而來。
有了模具,制作枕木就非常簡單,只需要攪拌、成形、晾干三個步驟,就是需求量有點大,我們的軌道長達20公里,而且受島上資源限制,我們的地基打的并不牢靠,凌歌說枕木得鋪設(shè)得更密集一些,經(jīng)過計算,一共需要6萬條枕木。
晚上不能施工,光亮太大,容易被發(fā)現(xiàn)。
次日上午,再次開工,快到中午的時候,負責警戒的曉曉忽然給我打電話:“哥,那個頭領(lǐng)果然開車過來了!”
我趕緊下令停工,全廠恢復(fù)寧靜。
不多時,無人機傳來實時畫面,遠遠地跟著那個頭領(lǐng)的車,只有他一個人,到了基地,他發(fā)現(xiàn)大門敞開著,疑惑開進去,進房間(看見了蘇凌歌留下的紙條),出房間后,他生氣地將紙條撕碎,失望地駕車又回去了。
“呵,果然是念念不忘呢?!蔽倚Φ?。
“有幾個男人能對我視若無睹呢?”蘇凌歌挑了挑眉毛,自信道,這話要是別人說,可能我會覺得這個女人有點不要臉,但是從蘇凌歌嘴里說出來,我感覺就像一個80斤的高挑美女說“我這體重還行吧”一樣,實事求是。
等頭領(lǐng)走后,我們開工,繼續(xù)生產(chǎn)。
此后兩天,再無其他事端發(fā)生,我們順利生產(chǎn)出6萬條枕木,回島上,開著貨輪過來,一船都給拉了回去。
混凝土工廠這邊,也把生產(chǎn)過的痕跡抹掉,就像從未有人來過。
最后只剩下一個問題,那臺毯克,我們已經(jīng)“借給”他們?nèi)?,也該是時候還回來了吧?
這個簡單,早有安排。
第四天晚上,趁著夜色,我們乘船直奔他們的新基地,墻上有荊棘鐵絲網(wǎng),我們有棉被,他們有一個人負責守衛(wèi),凌歌親自出手,赤著腳從背后摸過去,把他給打暈了。
為確保安全,他們的營地,窗戶全部堵死,只留了一個大門,我用帶來的鎖鏈,給他們上了三道自行車u形鎖,與此同時,尹珞把l形零件裝回毯克底盤。
啟動毯克,直接撞墻而出,拐個彎開到海邊,我拿著一把大掃帚在后面清理痕跡,并不時放槍,嚇唬被困在營地里的幸存者,讓他們誤以為是兩方人馬在打仗。
他們果然被唬住了,一直沒敢露頭,凌歌將毯克開上駁船,駛回洋山島,我清除痕跡之后,在海邊公路統(tǒng)領(lǐng)越野車炸毀,乘坐水上摩托車追上駁船,安然返回。
搞定,不是我們有多聰明,一來,我們有l(wèi),對付使用冷兵器的他們,就是降維打擊,二來,我們有凌歌,去摸看守的時候,她就像是一道鬼魅,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那個看守就一聲不吭地躺在地上了。
此次大規(guī)模行動,一共損失了五發(fā)毯克蛋(兩發(fā)是試射,其他三發(fā)不知道他們用來打了什么),幾噸油料,以及一雙襪子,凌歌摸哨的時候,脫掉后直接扔了。
就這些。
這應(yīng)該算是災(zāi)難發(fā)生以來,我所在的團隊,第四次與其他幸存者接觸(第一次是胡飛,合并了錢大壯和東東,以及后來的蘇凌歌;第二次是尹珞,只有一人,但被我們誤以為是一個守島團隊;第三次是八人組,很兇悍,很陰險,無奈只得選擇殲滅,跑了三個),還好,比較中庸,由此看來,童話市存在的“8000”幸存者,或許并不去似我們之前推斷的那般兇神惡煞,畢竟距離災(zāi)難發(fā)生還不到兩個月,人性中本善的部分,還是存在的。
但再往后發(fā)展,隨著幸存者團隊之間的沖突越來越多,可就不好說了。
蘇凌歌認同我的觀點,決定把工程放緩一點,要求質(zhì)量,對那些妞們的訓(xùn)練要求,也不似之前那般“殘忍”,她的轉(zhuǎn)變,可能源自晚上在一起的時候,我跟她說的一句話。
“我們能活下來已經(jīng)很不易了,更應(yīng)珍惜當下,如果把日子過得生不如死,還和死了還有什么分別?”
蘇凌歌不是圣人,她也總會犯錯誤,但她的優(yōu)點和我一樣,知錯就改,從不固執(zhí)己見,我性格火熱,平易近人,凌歌御姐高冷,不茍言笑,但我倆骨子里的性格其實是很相似的,這也可能是她認同我這個頭領(lǐng)的重要原因,更是我們這個團隊永葆凝聚力的有效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