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淮這一次屬于毫無準(zhǔn)備地沖擊元嬰期,他自己也從未想過會這般匆忙地嘗試。
在修真界,修者們每次要突破境界都會非常謹慎,如果一次不成,不但會影響到自信心,還容易留下無法治愈的“晉階傷”。
但是時間緊迫,刻不容緩,奚淮只能硬著頭皮嘗試。
好在卿澤宗早就為他準(zhǔn)備好了輔助丹藥,讓他沖擊得不至于太狼狽。
沖擊元嬰期結(jié)束后,沒有人能幫他穩(wěn)固修為,奚淮便竭盡所能地利用靈泉,在自己筋脈最為通暢的時刻多吸收一些靈氣。
在他躍升元嬰期之后,能吸收的靈氣更多,周圍的靈氣颶風(fēng)更加兇猛霸道,比之前的颶風(fēng)足足擴大了三倍。
池牧遙不敢靠近,甚至躲在了角落的位置探頭出去偷偷看,生怕自己在關(guān)鍵時刻打擾了奚淮。
神奇的是啾啾居然能和奚淮共處一處,且不會被颶風(fēng)卷走,反而坐得淡定,身上的羽毛瘋狂擺動,它卻坐得憨態(tài)可掬。
面相俊朗卻有些兇的高大男子,和一只肚子肥嘟嘟的黃鸝鳥,非常神奇且不搭的組合。
他特意壓低聲音問空青:“前輩,有沒有適合火系單靈根元嬰期修者的心法?”
空青它們躲得比池牧遙還遠,不然真的容易被風(fēng)卷走,被問了問題后它思考了片刻,回答:“也不知他之前修煉的是什么路子。”
扶如當(dāng)即插了一句:“能有什么路子?才二十多歲,只有修為,功法估計學(xué)得不多,斗法厲害,但是其他的嘛……”
這一點池牧遙也認可:“嗯,他之前確實有點不學(xué)無術(shù)……”
也不能算是不學(xué)無術(shù),但是又確實是這么一回事。
奚淮好好學(xué)習(xí)功法的時候恐怕只有人生前十八年。
十八歲后被關(guān)進了洞穴里,出洞穴那年二十一歲,后又尋了他兩年。
二十三歲時終于找到他了,又經(jīng)歷了諸多事情,在這陣中又蹉跎了一年多。
如今奚淮二十五歲,元嬰期修為,真的沒怎么認真研習(xí)過什么功法。
奚淮能有如今這等修為全是靠資質(zhì)好,之后怎么辦,池牧遙也不知道。
想到這里他突然一陣內(nèi)疚,生怕奚淮因為自己耽誤的這些年浪費了奚淮的大好資質(zhì),以后要補回來才行。
池牧遙和一群前輩商量起來,找到了幾套比較適合火系單靈根修煉的功法,待奚淮收功后再和奚淮本人商量一下,看看奚淮自己怎么選擇。
如此又等了十余日奚淮才收了功,呼出了一口氣后睜開眼睛四處看去,顯然是在找池牧遙。
池牧遙趕緊跑過去,步伐輕盈,踏過靈泉也只是在水面輕盈地一點,留下一圈漣漪緩緩漾開。
他到了奚淮的身前蹲下|身問:“你感覺怎么樣?”
奚淮看到他之后心口一松,眼神柔和了許多。
或許這就是奚淮想要的吧,每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池牧遙都沒有跑,還在他的身邊,還會到他的面前來關(guān)心他。
他先使用了小洗滌術(shù)清洗了一番,這才抬手撥池牧遙的頭發(fā):“感覺還好,你的頭發(fā)怎么這么亂?”
“你不知道,你修煉的時候房間里卷起了一陣颶風(fēng),我的頭發(fā)都吹亂了?!背啬吝b主動湊到了奚淮的身前來,還挺愿意奚淮幫他整理頭發(fā)的。
“那你怎么不布下一個防風(fēng)的屏障?”奚淮又問。
“我怕你收功的時候我正在做其他的事情,或者睡著了感知不到你的情況了?!?br/>
奚淮又看了他半晌,干脆伸手將他拽到了自己的懷里來。
奚淮依舊盤膝坐著,讓他騎坐在自己的腿上,仰起頭來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就像是在邀功,奚淮問道:“現(xiàn)在的修為夠喂你了吧?”
他看著這個充滿了“事業(yè)心”“上進心”的爐鼎,一陣惆悵,只能轉(zhuǎn)移話題:“那些以后再說,你還得想一想之后練習(xí)什么功法才行?!?br/>
“我爹早就給我準(zhǔn)備好了,竹簡都在我的萬寶鈴里?!?br/>
“有準(zhǔn)備就太好了,我還向前輩們詢問了幾套功法,我抽空寫下來了,一會兒你看看。”
“好?!?br/>
啾啾也在奚淮收功后跟著出關(guān)了,圍著池牧遙“啾啾”地叫個不停。
池牧遙被吵得不行,抬頭看向啾啾:“嗯嗯,看到你的境界提升了,真厲害?!?br/>
“啾!”
“我沒有壓他,我不是在欺負他。”
“啾啾!”
“他是我道侶,你這種單身鳥不懂!”
奚淮看著一人一鳥吵架居然被逗笑了。
雖然聽不懂啾啾在說什么,但是大概意思他懂了。
池牧遙將手搭在了奚淮的肩膀上,覺得剛剛醒過來的啾啾叫個不停太吵了,干脆將啾啾甩進了自己的靈寵袋里。
恢復(fù)安靜后,他看著奚淮,奚淮也含笑看著他。
奚淮的眼神里有著一股柔波,這個人只有在看自己心愛之人時才會這般柔和。
他被看得心口一顫。
接著他低下頭,主動吻了奚淮。
明明不是第一次接吻了,卻該死地羞得不行,尤其是感受到奚淮還在幫他揉膝蓋……
隨口一提的事情奚淮也記住了。
成為了道侶意味著什么呢?
互相依賴,互相陪伴,呼吸交織,恨不得融化在對方的懷里。
許久,兩個人戀戀不舍地停止了這個吻,池牧遙依舊坐在奚淮的腿上,抱著他的肩膀靠著他。
他輕笑著抱著池牧遙,將臉埋在池牧遙的頸間問:“怎么,現(xiàn)在不會害羞了?”
“也會……不過,在瘴氣里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反正我們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