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旺財渾身焦黑發(fā)黃,氣息奄奄,看上去無比狼狽。只是眼神清亮,閃動著喜悅的微光。不經(jīng)過天劫,很難真正體會什么叫“劫后余生”。他聲音微弱地向龍寶和龍臨致謝,倒是一向?qū)λ淠拿栈ㄏ乳_了口:“旺財,你不簡單,恭喜了!”
龍寶把他扶起來,用神龍水把他沖洗了一下,四尾狐貍又變成一個俊俏的碧眼少年,頭發(fā)被燒得焦黃,臉倒沒壞,“還好,沒毀容。”龍寶安慰他。
龍臨也說,“旺財,你雖然吃了點苦頭,但是看著劫雷聲勢如此不凡,你將來必定是有大造化的。”
胡旺財感激地又嗚咽起來。龍寶說,“旺財,你就這點不好,愛哭個鼻子,你看菊花是個女生,從來都不哭,很堅強?!彼呀?jīng)忘了他和毛菊花不久前的痛哭流涕了。
胡旺財望了一眼毛菊花,見她并無嘲弄之色,才擦去眼淚說,“奴才以后要和菊花姐姐一樣堅強?!?br/>
旺財喝了幾口百花酒,又吃了上次剩下的冰奚鼠肉,這才精神煥發(fā)起來。
渡劫引發(fā)的電火在死寂寒冷的殤雪山脈鬧出了點動靜,只見一只仙鶴似的藍羽小鳥,銜著一段黑白相間的冒煙的樹枝,撲棱棱地飛來,在胡旺財渡劫的地方把樹枝往下一拋,立即把他扔在那里的燒壞的大裘給點燃了!胡旺財大驚跳腳,原本他還打算縫縫補補湊合著穿一穿的呢…龍寶說,“咦,怎么又跑出一只奇方?”毛菊花也說,“怪不得王法和阿拉金都說在這一帶才看得到奇方鳥——仙望湖里抓到的是怎么回事?”
“肯定那只是神仙養(yǎng)的,這只是野生的??瓷先ミ@只就差勁?!饼垖毑?。
那只鳥對他嚦嚦尖叫,好像對他的說法大為光火。
龍臨定睛一看,這鳥比自己抓住的奇方體型略小,毛羽亮麗修長也不大有不及,但確實是奇方;他見那段黑白相間的樹枝有些奇怪,想將它卷入手中看一下,只見青煙頓起,差點燙到他的手掌,慌忙拍落在地,居然有金石之音,碎成細末,“這難道就是陰陽木?”
龍臨想到這只在野版的奇方長期混跡于妖魔之間,應(yīng)該靈智已開。他放出儲物鐲里那只被發(fā)財圈捆著的仙望湖奇方,和胡旺財嘀咕了幾句,讓他“上攻勢”,胡旺財清了清嗓子,整了整燒得相當(dāng)襤褸的錦衣,對那只奇方野鳥喊道:“奇方,你聽著,在你面前有兩條路,一條,就和你面前的仙界老祖宗一樣,被我們捆成粽子,困在玄冰里制成瀕危鳥類的標(biāo)本,死不了也活不成;第二條,就是和我們精誠合作,帶我們?nèi)フ谊庩柲?,就是你剛才鳥嘴里叼的那根…矮油我的媽呀…”
一股碧幽幽的火焰直噴過來,差點再次把胡旺財點成一個大火球。龍寶再次擔(dān)任消防,把火噴滅。
只聽“奇——方——”一聲長啼,仙望湖奇方噴出一縷翠綠,抵住了那股碧色火焰。龍臨發(fā)現(xiàn)從火焰的凈度和烈度上看,野奇方已經(jīng)比仙奇方大為遜色。果然兩股火焰打了片刻遭遇戰(zhàn)之后,那翠綠色的火焰突然一凝,縮成一條細管模樣,被碧綠火焰裹住,貌似要被吞噬的樣子,龍寶剛“咦”了一聲,翠綠“細管”驀然開枝散葉,芽甲蔭蔚,如同一條陽春里生機盎然的藤莖,鮮紅色花骨朵一個接一個地綻放,片刻就將野奇方的火焰吸收的一絲不剩。木精之火果然不凡。
“姜還是老的辣啊…”龍寶感嘆著說,要知道仙奇方還被他的發(fā)財圈死死捆著呢。
失利的野奇方大為恐懼,一聲怪叫,振翅疾逃。“跟上它。”龍臨說。他沒有把仙奇方收入儲物鐲,反而松開了它身上的發(fā)財圈,讓毛菊花捏著它的獨腿,一邊飛跑一邊讓毛菊花用古妖語和它溝通,毛菊花驚喜地發(fā)現(xiàn),它能夠領(lǐng)會,并且變得溫順起來。另一方面顯然它也被整怕了,不想再回儲物鐲里受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