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臨暗暗戒備,只要度瑤姬有一絲暴起傷人的痕跡,他就準(zhǔn)備一箭射死她。
六色彩光里的度瑤姬呆呆地站著,慢慢流下眼淚。
霞彩漸黯中,這個女魔神像個孤獨無助的小女孩一樣遺世獨立,四顧茫然,淚下如流霰,仿佛有無窮無盡的失意和悲愴,這情景讓龍臨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有些發(fā)怔;受了內(nèi)傷的崔如鐵、胡旺財他們更是恨不得陪著她放聲慟哭一場,只有龍臨心意不動,依然冷冷地張著神弓,如天神臨凡,殺意滔天。
“破軍星主,獨孤闔?!彼蛔忠活D地吐出這七個字,魔神枷的紅光突然煉獄之火般瘋狂地吞噬了她,只聽到她大聲慘號,從云頭上一頭栽了下去!
龍臨急忙收起神弓和陰陽劍,將大家裹起在靈力罩里,頭也不回地遁走。
不知飛了多久,看到地面上黑色的大地裂越來越多,早已出了琴瑟魔國的范圍,他才昏頭漲腦地落下,找了一塊四面有土丘的凹地,把大家放了下來。他從儲物鐲里拿出數(shù)萬塊上品靈石將胡旺財和崔如鐵圍住,放出靈力罩罩住這個靈石圈,讓他們在里面恢復(fù)。龍寶吃了李雍的蘊靈丹,也慢慢好轉(zhuǎn),只是精神還相當(dāng)委頓;反倒是毛菊花和雪沾衣沒有多大問題,但龍臨還是把剩下一半的沙暴鼠王的晶核給毛菊花吃了,給了雪沾衣一塊她最愛的火晶石…龍寶有氣無力地說:“臨哥,省著點用…”
一炷香以后除了胡旺財和崔如鐵還在吸納靈力,其他都恢復(fù)了大半,龍寶迫不及待地問:“那個瘋婆子是不是燒死了?”
“我看不會,“龍臨說,“聽王法說,魔神枷只是起到約束和懲戒的作用,并不會殺了他們。”
“定是這個老魔婆暗戀人家那個天神什么盒,人家是個星主,根本看拉不上她!老潑婦就失心瘋了!”龍寶氣憤地說。他挨的那一下差點打斷龍筋,痛得半死不活,一想起來就惱怒萬分。
“我倒是希望她活著,以后…等她平靜下來,能夠告訴我那些神界往事…”龍臨慢慢地說,嘆了口氣。
“不可能啦,這不是平靜不平靜的事,你看她才說了那個名字,就被燒出翔!你說,她還敢嗎?”龍寶說,“再說她的腦病哪能好得了?”
龍臨點點頭,看到毛菊花神色異常,小臉蒼白都厲害,問她:“菊花,你沒事吧?”
“我沒事…”毛菊花有點發(fā)抖地說,“不知為什么我聽到獨孤闔的名字,心里有說不出的害怕…”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龍臨問。
毛菊花茫然地搖了搖頭。
“菊花,別去想了。他們都死光了,還想個什么勁?”龍寶說。
“死光了…都死光了…”毛菊花睜著一雙雛菊般的金色眼睛,喃喃自語,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
龍臨伸臂將她和龍寶一起攬在懷里。毛菊花幻化為人形后第一次被龍臨這樣摟著,蒼白的小臉泛出喜悅和害羞的紅暈。
上回偷聽雪山大妖王的話,得知貪狼星主也已經(jīng)隕落,這把已經(jīng)“認主”的神弓是不是真的屬于貪狼星主呢?…還有阿拉罕大魔王雖然感覺自己有“神族氣息”,但并沒有肯定自己是神族,所以說自己是神族后裔這個說法也不一定靠譜;而養(yǎng)母幽若蘭說自己的親娘是龍女,其實也是無法考證…龍臨在心里捋著這些零零碎碎的信息,覺得還是毫無頭緒。天地茫茫,竟不知自己是誰,從何處來,該往何處去,真是可悲,可嘆!…他摟著一龍一貓呆坐半晌,心生無限悵惘。
趁胡旺財和崔如鐵修煉的功夫,龍臨打算把采自仙望湖畔的仙植大致分類一遍,意外發(fā)現(xiàn)那塊山河寶卷煉化而成的“磚塊”已經(jīng)在儲物鐲里生了根,旁邊密密麻麻地長滿靈花仙草,有一部分甚至抽出了新芽,這令他非常驚喜。之前他一直擔(dān)心等回到大秦國之后,這些仙植恐怕都要呈現(xiàn)干枯之相,現(xiàn)在看來這個山河寶卷倒是水土屬性的好東西,能讓這些上古珍稀仙植都長勢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