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圈上銀光狂閃,四個白日般耀眼的光圈幾乎同時隨著那個使錘修士的尸塊飛掠而下,兩個光圈捆住了兩個殺道魔宗的魔人,勒在前胸心臟部位,另一個捆住了一個玄黃宗的弟子,卻是十分刁鉆又準(zhǔn)確地勒在氣海上,痛得他殺豬般慘號起來;還有一個被一個手執(zhí)金色大杵的元嬰大圓滿修士揮起大杵磕飛…這個銀圈一擊不中之后,一個飄散又沖向其他修士,忽大忽小,忽實(shí)忽虛,攪得那十來個人鼻青臉腫東閃西避,狼狽不堪。
穆天秩一聲冷笑,突然兩只大手變成土黃色,向那個發(fā)財圈凌空一抓,圈子像喝醉酒似的在半空搖搖晃晃,試圖掙扎,但見一只土色手掌夾帶滿天沙塵,蓬的一聲,將發(fā)財圈扣在地上,隨后那巨掌縮小,將發(fā)財圈挑起,套入無名指。發(fā)財圈激烈地忽大忽小,試圖將他的手指勒成兩截,但那根泥巴捏成般的大手指卻在穆天秩的法訣中變得漆黑如墨,堅硬之極,將發(fā)財圈牢牢地反扣,動彈不得;龍寶大急,他的發(fā)財圈變成這個老東西的戒指,那怎么行?…
易大鏟發(fā)揮了她在地裂之地的統(tǒng)治作用,號令億萬只毒螞蟻如大海潮水般四面包抄而來。雖然修士們都有護(hù)甲和靈力罩,但是這些毒螞蟻無窮無盡,無孔不入,躺在地上被發(fā)財圈捆住的兩個魔人和一個修士就遭了大殃,尤其是后者,元嬰都快被勒成兩段了,根本無力抵御,密密麻麻的毒螞蟻瘋狂地覆蓋了他,鉆入七竅之中啃嚙吸食,魔人和修士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干癟發(fā)藍(lán),令人毛骨悚然…穆天秩一捏法訣,吐出一大股玄色大水,將三個身體表面的毒螞蟻淹沒,數(shù)百萬計的蟻尸成片成片地漂浮上來,一眨眼就被消溶無跡,三個苦苦掙扎的家伙也漸漸平靜下來。龍臨在上面俯瞰,不得不承認(rèn)穆天秩的本命真水比甄涵的強(qiáng)大太多了。此真水含有金屬氣息,剛?cè)岷舷啵唤?jīng)淹沒,即遭殺戮。
龍寶揮動疏影匯,胡旺財發(fā)出陰陽斧中的陽斧,崔如鐵的柳下錘和餐霞鉗也頻頻出擊,和那十幾個人修士斗成一團(tuán)。一個用長鞭的修士飛到空中試圖將他們掃落,卻被飛轉(zhuǎn)的黑項圈猝不及防地割作兩段,元嬰遁出時,突然被一把黑色“火鉗”一把鉗住,尖叫幾聲就不見了…敵暗我明的仗真是沒法打。
雪沾衣對穆天秩的真水很感興趣,好勝心大起,口中“奇——”的一聲長啼,向地上那三個剛剛逃過一劫的魔人和修士噴了一口翠綠色火焰,這火焰一挨到黑色真水,突然往后突突突地波動起來,生出許多竹節(jié)般的波痕,顯然這水還是暗含克制木精之火的成分;被困修士是周天成弟子慕容赤垣,不盡力施救的話回去可不好交待,穆天秩正想再吐一口真水將火撲滅,沒想到又一道霸道絕倫的朱雀之火從天上疾如閃電地沖殺下來,猶如將虛空劃出一道觸目驚心大血痕,和雪沾衣的木精之火匯合后,只見那綠色的“竹節(jié)”如有神助,迅速生出條條翠焰枝蔓將那三個身體纏裹成三座艷綠的小藤山,一個個鮮紅的花骨朵迎風(fēng)打開,穆天秩的本命真水被灼燒得翻卷變形,竟然不受控制地在三個身軀上方旋轉(zhuǎn)成一個黑色錐型筒,化成鐘聲隱隱的青煙和修士身體上狂噴的黑煙混在一起,燒得一干二凈。
三個銀圈發(fā)出清越的龍吟之聲,向空中的黑鐵圈沖飛而去,被龍寶收回。
雪沾衣振翅大叫“去死,去死,嘻嘻嘻“,得意萬分;天上的大黑圈也跟著嗡嗡震動,似乎極其興奮…若是有人遙遙觀戰(zhàn),就會看到十幾個修士正在和一只站在一個大黑圈上的獨(dú)腿鳥瘋狂廝殺,真有說不出的詭異離奇。
一個用長鞭的修士飛到空中試圖將他們掃落,卻被飛轉(zhuǎn)的黑項圈猝不及防地割作兩段,元嬰遁出時,突然被一把黑色“火鉗”一把鉗住,尖叫幾聲就不見了…敵暗我明的仗真是沒法打,這才多久,己方已經(jīng)損了四個!…穆天秩差點(diǎn)噴出一口老血,他的本命真水最早得自在神遺之地歷險的機(jī)緣,得到了一片黑色的帶銘文的“鐵鐘”殘片,經(jīng)過上千年的煉化,終于和他的本命真水融合,并且感悟了殘片上的那一段大道法則,可以說是他進(jìn)入化神境的最大依仗…這一口真水的損耗讓他心痛不已,一張中年英氣的臉驟然蒼老了許多。
穆天秩捺住有一絲慌亂的心神,指揮剩下的連他在內(nèi)的十個修士祭旗玄黃宗的護(hù)宗大法,這是一種微縮板的護(hù)宗陣法,但是渾厚凝實(shí),頓時展現(xiàn)一個宏闊的神境空間,龍臨諸人感覺忽然進(jìn)入了一片亙古蠻荒之地,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到處蒼蒼茫?;煦缥捶郑e頭不見日月盈昃,辰宿列張…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耳邊聽到一聲又一聲喪鐘傳來,低沉陰郁的頻率如同冥神交織重疊的喃喃咒語,轟隆隆地震動和牽扯識海,震蕩得崔如鐵和胡旺財都頭暈惡心,幾乎無法站立,竟至于嘔吐不止…毛菊花也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恨不得大聲尖叫,驅(qū)走識海中不停鼓蕩的陰森蒼涼的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