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衣女使帶著龍臨和龍寶一行進(jìn)入疏影宮,只覺到處平平無奇,只稱得上一個(gè)
“大”字,什么都是特別大,正殿尤其大得出奇,空闊深邃,和凡人想象的公主所居的軟紅嬌翠、寶光曄然的景象截然不同。
殿中有一些貌似隨意擺放的半人多高的素白色粗陶花罐,種著老拙不一、形態(tài)各異的朱砂梅,紅如胭脂,寒香滿殿。
除此之外,一無裝飾,素凈簡(jiǎn)淡得不可思議;唯有正殿上方有一個(gè)用整方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寬大寶座,雕鏤精湛無比,竟無半點(diǎn)瑕疵雜色,瑩潔生光不染俗塵,有難以言喻的貴重美好。
王座上有一個(gè)黑衣女子,從身量上看上去還是少女,嬌小瘦削;她戴著一頂金冠,冠前垂下七條珠旒,遮住了幾乎整張臉,以龍臨的目力,竟然無法看穿,心下不免駭異。
大燕王族以紅為貴,她卻通身著黑,除了金冠外,再無裝飾。不知何故,龍臨聯(lián)想到摘星樓上見到的那幅舞劍黑衣少女的幻景圖,一樣的梅花,一樣的黑衣,只是感覺幻景中的少女氣質(zhì)凜冽難以逼視,但驚瀾公主卻顯得平和,并不予人威圧感。
石補(bǔ)天本尊和鄒有聚心中打鼓,這和他們想象中的千嬌百媚、雍容華貴的驚瀾公主有著巨大的差別;他們也完全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