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無憂有些手忙腳亂的,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慌,腦子里還記得當(dāng)時自己的嫂嫂在生云隱時。
她娘親有喂嫂嫂吃止血丸,想到此,容無憂立馬從仙草居里掏出一粒止血丸,給李氏服下。
李氏已經(jīng)疼得說不出話來,整個臉色蒼白如紙,額頭的汗水將兩鬂的頭發(fā)打濕。
她的手死死抓住容無憂的手不放,眼神帶著痛苦,又帶著生的希望。
“姨娘,你聽著,你要勇敢,你要保護你的孩子,千萬不要睡,知道嗎?”
“無……無憂……我……我好疼……我沒力氣……”李氏氣若游絲,容無憂緊緊握住李氏的雙手。
給她打氣,給她勇氣,李氏瞧著容無憂,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
一柱香過去,穩(wěn)婆還是沒有請來,容無憂知道,容清悠不靠譜,李氏母子的性命,現(xiàn)如今,系在她身上。
若是李氏母子有事,老太太怪不怪罪她,且不說,容無憂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李氏疼得太厲害了,這胎又是早產(chǎn)兒,情況很不好。容無憂只好親自上手,替李氏接生。
她先是給李氏扎了針,護住李氏心脈,然后回想起自己的娘親為嫂嫂接生時的情形。
憑記憶里替李氏接生,映雪燒了水,來來回回往復(fù)如此,端出的血水一盆又一盆。
李氏的尖叫聲也越來越大聲,越來越凄厲。外頭聽著的人都聽得膽戰(zhàn)心驚。
也不知道里頭是個什么情況了,王氏和容清悠對視一眼,不由問道:“怎么沒見你祖母過來?”
“這個點,祖母應(yīng)該還在禮佛?!比萸逵频?。
王氏想想也對,老太太每日辰時,都會禮佛,要一個時辰后,才會出佛堂。
“嗚嗚嗚!大娘,你說我小娘是不是會死……嗚嗚……為什么都這么長時間了,還不出來?”
容清雪畢竟還是個孩子,看著映雪端了那么多盆血水出來,自然是嚇壞了。
“哎!天可憐見的,出這么多血,大娘也不知道?。 蓖跏媳砻鎯汉軗?dān)心,可出口的話,卻沒一句是安慰孩子的。
“你說這女人生孩子,就如同進鬼門關(guān)走一遭,挺得過來,就是福氣,挺不過來,那這人可就沒了……”
“娘,你說李姨娘不會真出了什么事兒吧?都這么長時間了,前段時間,我聽說尚書大人家的小妾,因為生產(chǎn)大出血,死了,一尸兩命??!”
“可不是,哎!簡直太慘了。”
王氏母女倆,你一句我一句,把容清雪的心給說亂了,孩子心疼自己的娘,又聽了這話,哪里受得了。
她一下子就跑過去,要進屋子看自己的娘,銀珠得了容無憂的吩咐,自不會放容清雪進去。
便是在門口吵吵鬧鬧的,吵得人心神不寧。
這生孩子,穩(wěn)婆一般最忌諱有人吵鬧,容易擾人心神不寧。
心神不寧了,就容易出事,王氏和容清悠自是明白的,母女倆對視一眼。
容清悠上前幾步,拉著容清雪,對銀珠道:“你放她進去吧!她娘在里頭,孩子見不著她娘,心里不安?!?br/> “二位請回?!便y珠面如僵尸,絲毫不讓。容清悠見銀珠油鹽不進,一時間也是拿銀珠沒辦法。
“好你個奴婢,竟然連主子的路也敢攔了?”王氏端起了主子的架子,指責(zé)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