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你回來得正好,跟我到里面,我檢查檢查你近來的修為進境?!币娭疟貢锊灰滓粨]衣袖,轉身往屋里行去。
杜必書一臉的苦相,但也只能跟了上去。
過了一會兒,在外面修煉術法的眾人同時都聽見守靜堂那里傳來了一聲怒吼:“不肖之人,氣死我了!”
晚飯時分,大竹峰眾人這兩年首次大團圓,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待眾人坐定,田不易卻仍是一臉怒氣,眾弟子在與杜必書打完招呼后,都忍不住悄悄問他:“老六,怎么師父見了你就生了這么大的氣?”
杜必書面色尷尬,顧左右而言他,反正就是不敢開口出聲。
這時,坐在對面的田靈兒終于忍不住了,第一個向田不易問道:“爹,六師兄好不容易回來,你怎么還生這么大的氣???”
杜必書悄悄抬眼看了看田不易,田不易一瞪他,嚇得杜必書連忙低下了頭。田不易哼了一聲,道:“老六,把你自己的法寶擺出來給大家看看???”
杜必書張了張嘴,吶吶說不出來,舉目向師娘蘇茹看去,卻見蘇茹微笑道:“必書,你就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吧,也讓大家知道一下你師父怎么生氣的?”
杜必書眼見推遲不掉,磨磨蹭蹭地拿過自己的小包袱,抖了兩下,從中間拿出幾件事物,放到桌上。
眾人一個個眼睛也不眨,直直盯著,生怕漏掉什么一樣,用膳廳中,一時安靜之極。只見在飯桌之上,放著三個似乎是用什么堅硬木料做成的有半個拳頭大小的東西,成六面正方形,通體白色,上邊還雕刻著各種點數(shù),卻是三個骰子。
眾人呆若木雞,啞口無言,片刻之后嘩然大笑。段德雖然早有預料,卻也還是忍不住大笑出聲。
杜必書滿臉通紅,田不易看著他,一臉怒氣,口中怒道:“朽木不可雕!”
蘇茹卻在這時笑著搖了搖頭,道:“算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骰子就骰子吧,反正這法寶也是他自己用的?!?br/> 田不易瞪了徒弟一眼,對蘇茹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用這個去行騙?”
杜必書嚇了一跳,連忙道:“師父,師娘,徒兒決不敢做這下流無恥之事。只是年前在南方赤水之畔找到一棵千年三珠樹,極有靈氣,取其精華雕刻了這三顆骰子,完全是一時興起,決沒有想到其他…”
田不易怒氣兀自不止,道:“你高興了,哼,你修煉其他的倒也罷了,如今煉出了一付賭具出來,等到一個月后的七脈會武比試,你這上臺一亮相,我還有臉嗎?”
杜必書不敢再說,蘇茹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易,這是他自己喜愛的東西,別去逼他。你還記得萬師兄…”
田不易忽然一震,轉過頭來看著蘇茹,蘇茹輕嘆了一口氣,對杜必書道:“必書,你是知道的,我與你師父從來也沒有強迫你們一定要像其他各脈師兄弟一樣修煉仙劍,但法寶往往關系甚大,你們自己要小心從事?!?br/> 杜必書偷偷看了一眼田不易,卻見師父臉色不愉,正在生著悶氣,哪還敢多話,連連點頭道:“是,是。”
蘇茹又看了一眼丈夫,然后對眾人道:“時間過得真快,下個月就是七脈會武大試了。到時候我們會一起去長門所在的通天峰,你們早些做準備吧,”說到這里,她美麗溫柔的臉上忽地一肅,疾言道:“這一次可不要再讓我和你們師父失望了,知道了沒?”
眾弟子心頭一跳,齊聲道:“是!”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由于有了兩卷天書的參悟,大家修為都是大進,因此對于這次七脈會武,各個都是信心滿滿。
“師、師娘?!眾A雜在眾人響亮的回答聲中,一個不協(xié)調的微弱聲音冒了出來,蘇茹看去,見是最末的張小凡,皺了皺眉,道:“怎么了,小凡?”
張小凡小心翼翼地道:“那您剛才的意思是不是說我也去???”
蘇茹一怔,瞄了田不易一眼,臉上浮起了笑容,微笑道:“是啊,你不也是大竹峰一脈的弟子嗎?”
張小凡大喜,歡呼跳起,與旁邊的杜必書擊掌相慶。
田不易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但旋即便又消失不見了,張小凡這段時間,修為精進的越發(fā)的快了,已經(jīng)到了太極玄清道玉清境第五層,著實讓田不易大大的吃驚了一把,轉而代之的,自然是滿腔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