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音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是寧靜,甚至唇角還帶著淺淺的微笑。
可是我卻因為她這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亂七八糟的滋味都涌了上來。
我不想顧思音有什么誤會,趕緊解釋道:“顧小姐,其實我也是憑感覺隨便選的,只是碰巧和沈總的喜好撞上了而已?!?br/>
“沒事啊,以荷你不用和我解釋?!鳖櫵家粜θ菀琅f甜美,她端詳著手里的戒指,出聲道,“你能看上他喜歡的戒指,說明你們兩個人的口味和眼光都很接近,你門里那個個人是不是工作生活上很合得來啊,這樣對于提高工作效率也有幫助?!?br/>
我覺得顧思音肯定還是誤會了什么,可是想要去繼續(xù)解釋,又怕把事情越描越亂,本來簡簡單單的一件事,反而弄得復雜起來。
幸好顧思音好像真的只是隨口一說,沒再就著這個話題繼續(xù)追問我。
顧思音挑選完戒指,就走到了旁邊的女士柜臺前,招手示意我過去:“以荷,你快過來,你眼光這么好,要不我的訂婚戒指你也一塊幫我挑選了吧。”
看她終于不再糾結(jié)剛才的事情,我松了一口氣,趕緊走上前去,一門心思地幫他挑選起了戒指。
我的目光落在了一款僅一顆鉆石的戒指上,這枚戒指也很單調(diào)卻又不失奢華,和沈北執(zhí)的那一款戒指很是相配。
雖然女孩子肯定都會更愛美一些,但是好在這枚戒指的鉆石很大,也很閃耀,彌補了單調(diào)的缺點。
我伸手指了指那枚戒指,抬頭一看顧思音,就見她捏著另一枚無比奢華的戒指。
那個戒指不僅中間的主鉆足夠大足夠璀殘,關(guān)鍵是周邊還有無數(shù)的碎鉆圍繞,看上去光彩照人,十分華美。
當然,這一枚戒指的價值也更加讓人咂舌,是我挑選的那一枚的十倍不止,。
顧思音輕柔地將戒指帶到了自己的無名指上,然后將手伸到我面前,笑了:
“雖然有一些東西看起來很好,可是工藝和價值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自然它們本身的價值也就有天壤之別。這個道理放在人身上也一樣,你這個人再貼心再可人,但是身份卑賤地位普通,根本就配不上那么高的榮譽和價值,硬要抬高自己的身價的話,只會顯得德不配位,不過就是一個跳梁小丑,自討苦吃罷了。”
顧思音笑瞇//瞇地看著我:“這個世界,終歸是講究門當戶對的,以荷,你說我講的在不在理?!?br/>
顧思音說這些話的時候,笑容如沐春風,可是我的心卻像是被滴了檸檬汁一樣,泛起了一陣一陣的酸楚。
可是我知道,顧思音這個時候就是期待從我的臉上看到傷心和難過的表情,我不能讓她如愿以償。
于是我只好拼命擠出一分笑容,結(jié)果她的話:“那是當然,就比如沈總和顧小姐,就是青梅竹馬哦郎才女貌,自然是天作之合,理應(yīng)喜結(jié)良緣,這樣才算是圓滿。”
或許是我的答案讓顧思音很是滿意,顧思音聽了我的回答,也只是勾了勾唇角,沒有再說什么。
我緩緩吐出一口,心里五味雜陳。
而后接下來的時間,我陪著顧思音去買了包包和一些女裝,在顧思音進試衣間罐裝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我舅舅打過來的。
自從幾個月前因為和沈氏的合同簽約結(jié)束,他們返回老家以后,我一直都沒再和他們聯(lián)系過。
現(xiàn)在突然看見舅舅聯(lián)系我,我很擔心是老家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趕緊接通了電話。
我說:“為,大舅,怎么突然和我打電話,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嗎?”
“以荷啊。你還記不記得你/媽媽當時車禍住院,你向大舅家借的那60萬塊錢???”
大舅的這一番話讓我記起來了。
當時我媽媽車禍住院,我家的全部資產(chǎn)又被許東白凍結(jié),我一個人不僅同時打多份兼職,還問我大舅借了60萬塊錢用來周轉(zhuǎn)。
可關(guān)鍵是,這六十萬我分明已經(jīng)在后來還給他了。
我斟酌著開口:“我記得,大舅怎么了?”
“哦,也沒什么,是這樣的,頤和安,你也知道,現(xiàn)在經(jīng)濟下行,經(jīng)濟不景氣,大舅開的這個明膠廠的形勢不太好,工商局這兩年對于環(huán)保問題更加重視,也不讓廠子隨便排污,所以污水處理也是一個大的花銷?!?br/>
“廠子不是什么大廠,客戶單子也就那么固定的幾筆,舅舅現(xiàn)在的日子過得十分艱難,已經(jīng)快要撐不下去了?!?br/>
我開門見山:“舅舅,你就直接說吧,你想要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