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顧思音的孩子竟然不是沈北執(zhí)的,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沈北執(zhí)那次和我說,他不允許顧思音的孩子出一點意外,因為那是他的籌碼,所以當時他說這句話,其實別有用意。
但是這只是我的猜想,我沒辦法去問沈北執(zhí),更不可能去問顧思音。
我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將這件事情放一放,抽空回一趟老家。
大舅的死,始終是橫在我心上的一道過不去的坎兒,雖然電話里舅媽告訴我,大舅的骨灰她已經(jīng)拿回老家了,大舅的葬禮她也會一手操辦,但是我的舅媽我還是了解的,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nóng)村婦女,也沒讀過書,不識字,這些事,她一點應對經(jīng)驗也沒有。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我突然覺得有些累了。
港城這個地方,就像一個巴掌,狠狠地壓在我的胸口,壓得我穿不過去,我需要逃離這里,去換幾天的清凈和安寧。
所以我光速買了飛機票,甚至由于不想面對沈北執(zhí),我連假都沒有和他請,就這么擅作主張地坐上了飛回老家的航班。
天亮地時候,飛機落地,等我到我外婆家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被收拾的干干凈凈了,甚至一點喪禮的痕跡也看不出來。
舅媽不在家,我就自己一個人帶著祭品去了我爸媽/的墳前,他倆的旁邊就躺著我大舅的新墳,還有我外婆的,都這這一塊。
原本的墳就是坑坑洼洼的土坑,堆成一個小山包,現(xiàn)在全都變成了水泥砌好的墓碑,不用猜我也知道,這都是沈北執(zhí)的手臂。
我舅媽根本不會偶這個心眼。
那一瞬間,我的內(nèi)心突然一陣溫暖,沈北執(zhí)這個人,做的永遠要比說得多。
他好像并不擅長表達自己,明明也會在很多小細節(jié)上面關心人,可卻總是給我一種,我抓不住也摸不到的感覺,我在他的身邊沒有安全感。
也許是因為,我知道我和沈北執(zhí)終歸是沒有結果的,所以才會患得患失吧。
祭拜完我爸媽以后,我動身去了我大舅的明膠廠。
我舅媽說的沒錯,沈氏確實竭盡全力不計成本地在擴建和修繕我大舅的廠子,不僅泥土瓦房全部都重新修葺,更是引入了很多先進的機械,走進車間,機器轟鳴聲震得人耳膜疼。
以前我進來的話,走兩步就能看到三三兩兩的工人,他們還會和我禮貌打招呼。
但是今天,我走了好久,也沒看見一個人。
直到我又往前走了不少的距離,才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圍在一個臺子下面,他們團團圍住兩個人。
一個是我舅媽,而另一個,是沈北執(zhí)。
.......沈北執(zhí)?
怎么會是他,他怎么也在這里?
沈北執(zhí)的身后還站著這里的縣長和縣委書記,似乎是正在交談什么,我看見縣長和縣委書記時不時點點頭,似乎是很贊成沈北執(zhí)的說法。
我呆呆地站在遠處,期間沈北執(zhí)扭頭,和我不小心對視上了,他看見是我,竟然也沒有很驚訝,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就繼續(xù)轉(zhuǎn)身和兩位交談。
我覺得一陣頭皮發(fā)麻,轉(zhuǎn)身想要離開這里,身后卻傳來了我舅媽/的聲音。
“以荷,哎呦你回來怎么不叫我一聲,悄咪//咪就回來了!”
我真是尷尬地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無奈,只好苦哈哈地轉(zhuǎn)過身,混進了臺下的人群里。
周圍的百姓七嘴八舌地議論,而臺上,沈北執(zhí)則舉行了一場剪彩儀式,我從他們的對話里得知,原來沈北執(zhí)投資了一大筆錢用來資助我舅舅的明膠廠,這里的先進機器就是他的主意。